第35章(第1页)
倒霉的是,它不肯离开。
这个梦与众不同。
其他的梦大都混乱无序,也许它们会令人害怕或是激动,但你醒来后很少能明白为什么。
但这个梦锋利如刀,鲜活如画。
它不留疑义,合情合理。
约翰的梦也是这样吗?听起来应该如此;也许更加离奇,但绝对和这个一样真实。
他走到桌子旁,发疯似的想找点事做。
以太收报机就放在桌上,但他一想到要碰触这台仪器,就突然觉得恐惧莫名。
本胡思乱想着,也许这种恐惧是在梦里种下的另一道魔法,另一个禁令。
如果真是这样怎么办?他早晚要面对。
本轻手轻脚走回房间,从一本书中抽出藏在里面的&ldo;赛勒斯?杜古德&rdo;的最新来函。
他重又下楼,开始把信件排版;还不时担心的瞥一眼大门,生怕它会突然爆开。
是不是因为他和约翰昨天谈起了那个人,所以才会做这个梦?但这一整天他都没想起过布雷斯韦尔和他的怪云。
这也不可能是由任何科学装置激发的。
他今天根本就没碰收报机,更没用任何新奇仪器作实验。
会不会是布雷斯韦尔用某种手段知道了他们讨论过他的事,所以把这个梦送进他的梦乡?这个念头让本一阵恶心。
那东西曾经钻到他脑子里,它是有意这么做的吗?上帝啊,它不会一直藏在脑袋里吧?布雷斯韦尔能在梦里把他杀死吗,或者只能恐吓他一下?本笨手笨脚地拼完另一个单词,设置好字符间距。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得出了和约翰一样的结论:他的恶梦并非自然而生。
但为什么是现在?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布雷斯韦尔了。
而且这个该死的巫师怎么会知道他改装了收报机?
巫师。
这个词让他心头一颤,但它显然比科学哲人更适合布雷斯韦尔。
以太收报机、无炎灯,甚至像法国沸血炮这样可怕的武器,都是阳光下的产物,能够理解的东西。
而布雷斯韦尔的巫术则属于夜晚和恐惧。
它不合逻辑,不可理解。
他该如何与之对抗呢?
本知道,最佳答案是不和它对抗。
他可以逃离波士顿,甚至逃离美洲。
本闭上眼睛,脑子转得飞快。
他可以再去借那艘小船,戴尔先生说他什么时候想用都可以。
他可以驾船到纽约去,从那里打通前往英国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