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页)
邢焇正在低头沉思着什么,没有回应他的关心。
言雳的眼光顺着他白净低垂的脸颊一直移到瘦削的胸口,这睡衣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扣子系满了也还是空荡荡的,室内流窜的冷风经过,他胸口的衣料跟着抖动了一下,若隐若现的雪白的一片在眼前一闪而过。
“还是关了吧。”
言雳迅速地转过脸来,起身往窗口走去。
镜头那边还在继续:“程国栋说不知道二甲基汞是什么东西,只说自己放进酒里的东西是从一个不认识的大学生那里买的。”
郑鹏宇端端正正地坐在会议桌前,看上去已经熬过了困劲儿,“程国栋在菜市场这块儿混得算是比较开,不久前跟一个大哥出去见世面,说是在一个叫糖霜的夜店里吃了点好东西。”
言雳:“什么样的好东西?”
郑鹏宇:“程国栋说不知道,但是吃了人很兴奋。
那天晚上来了几个人,其中有个大学生样子的年轻人,就是他把那些好东西带来的,说是品种很多,他吃的是一些软糖。
那个大学生自己没吃,说这些东西都是他自己做的,带来给大家开心开心。”
窗户关了,邢焇的脸上总算多了几分血色,但看上去还是苍白得厉害。
言雳有点走神,生怕他还没从沈儒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这人还没有带回去,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
“你去穿件衣服?”
“啊?”
“不是说你!”
言雳冲着镜头,把电脑屏幕扭去一边,再次看向邢焇,“你别感冒了。”
“哦。”
邢焇不置可否,依旧没有挪动地方的打算,看样子像在思考什么要紧的问题。
郑鹏宇的声音从空荡荡的书架方向传来:“这大学生开始没怎么说话,后来大概有点喝多了,就开始吹嘘自己什么都会,做个毒品什么的简直小意思。
程国栋说,他和王华芬的事情他怀疑陆德早就知道,他一直想找个机会整整陆德,但没想让他死,就是闹个肠胃炎什么的。
那天脑子不清楚,又很兴奋,就问那大学生说’闹肚子的药你会配么?’那大学生就说起很久以前他大学里有人杀室友的事,说是放了一种什么毒,放进水里慢慢给室友喝,一个月后室友就死了。”
郑鹏宇喝了一口黑咖,苦得皱起了眉:“程国栋说那人当时说得神乎其神,他也不怎么信,这脑子一兴奋就给人打了钱。
那年轻人笑笑把钱接了,没想到过了几天真的就寄了一小瓶东西给他。
他本来以为开玩笑,把东西放在一边没理,没想到陆德又喝多了拿王华芬出气,打得人鼻青脸肿,跑来程国栋这里诉苦。
他才又想起那瓶东西来。”
“后来那瓶酒是怎么到的陆德手里?”
言雳问。
郑鹏宇:“后来程国栋就组了个酒局,说自己最近跑生意发了点小财,请了陆德和其他几个街坊吃饭。
桌上开了三瓶茅台。
陆德应该是生活上最近有些失意,程国栋最后就找了个安慰的借口把最后一瓶下了药的茅台让陆德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