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1页）

福伯声泪俱下，耳中却忽地响起朵云的笑声。

那笑声实在太张扬了些，听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女孩子发出来的。

&ldo;哈哈哈哈……&rdo;

声音在夜色里飘荡，让福伯身上骤起一阵痉挛。

在笑声里，他看到女儿身子慢慢向前走了，他想站起来去追，但双腿软绵绵的没一丝力气。

朵云就在他的视线里转到栀子花树的后面，没了声息。

&ldo;云啊，你不要走，云哎，你留下来……&rdo;福伯哭号着。

他拼命挣扎，终于晃晃悠悠地站立起来。

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去追女儿回来。

他已经失去过一回女儿了，这一回，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失去她。

转过栀子花树，朵云赫然就站立在花旁。

原来适才她并没有真的离开，在她心里，是否已经感知了福伯对她的召唤?

福伯喜极而泣：&ldo;云啊，你没走真是太好了，你这就跟我回去见你娘去。

&rdo;

朵云还是背对着福伯，不说话，却在剧烈地喘息，背部起伏，好像内心也颇不平静。

&ldo;云啊，女儿啊，爹以前对不住你，你就原谅了爹吧。

&rdo;福伯哭道，&ldo;女儿，你转过身来，让爹再好好看看你，这么多年了，你是怎么过来的?&rdo;

&ldo;哈哈哈哈!&rdo;朵云又发出一阵狂笑，她蓦然转身，逼视着福伯。

福伯惊得呆了，身子下意识地向退去。

他看到女儿眼睛鼻子五官之内，都有血流出。

他还看到女儿的胸前，赫然插着一把剪刀。

&ldo;是你杀了我!是你杀了我!&rdo;朵云大声地尖叫。

&ldo;女儿，千错万错都是爹的错，你就原谅了爹吧。

&rdo;福伯痛苦地道。

&ldo;爹，你真的后悔了吗?&rdo;

&ldo;我悔呀，我真恨不得当年死去的是我。

&rdo;

&ldo;那你过来帮我把剪刀拔出来好吗?&rdo;朵云声音又变得柔柔的了，像一个撒娇的小女孩。

&ldo;好的好的，我这就帮你拔出来。

&rdo;福伯忙不迭地道。

从女儿的语气中，他听出了很多的希望，他的眼前，又油然生出幅一家人和和美美过日子的场景。

他想快点走到女儿跟前，但偏偏脚下没有多少力气，只能一步步踱过去。

这期间，他看到女儿神情变得柔和了，只是五官中流出来的血，让她看起来仍然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