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页)
当时的劳动十分艰苦,劳动强度很大。
队伍往戈壁滩上一开,天为帐,地为床,绿蚊帐一撑,为防蚊子叮咬再把身上用各种布片一裹,就开始垦荒。
七八月份的太阳烤得大地冒火,烤得人大汗淋漓,仍得把自己紧紧裹住。
由于劳动强度太大,有些人挖着挖着地,就倒下去睡着了;有些人吃着饭,就打起了呼噜;还有些人解着大便,睡着后坐在了屎堆上。
如果是没有蚊子的时节还好点儿,若有蚊子,有些人就得遭罪。
屁股会被蚊子叮得又红又肿,面目全非,不能坐,睡觉和走路以及劳动都不方便。
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上工时都是天没亮就出发,每人带上三个咸面饼,就是一日三餐,夏天还好点,冬天的饼子会冻得和石头一样硬,在吃之前,得先放到怀里暖着,姑娘们经常啃着咸面饼,就忍不住哭起来,往往是抱在一起哭,哭过之后又相互勉励,说我们既然来了,就得干出个样子,就要把新疆建设得跟家乡一样美。
那时候的新疆还特别冷,常常零下三四十摄氏度,雪也下得特别厚,一般厚达二三十公分,最厚时达五六十公分。
五二年冬天,雪把地窝子堵住了,大家只好从里面挖个洞钻出来。
即使雪大得开不了荒,人也不能闲着,得到玛纳斯河边去用红柳枝编抬耙,冬天用来抬雪,其他时候则用来抬土、运肥。
大家穿着毡筒,裹紧皮朝外、毛朝里,只经过粗加工,还有些发臭的板皮大衣,提上一袋子馍,就往三十公里外的红柳丛生的玛纳斯河边走。
男的要编二十个抬耙,女的要编十六个,一般要三四天才能完成。
那可是零下四十多摄氏度的严寒,冻得石头发裂,但我们却只能睡在野外。
想想那情形,就令人害怕。
大家冻得不行了,就点上几堆篝火,挤在一起,一边烤着馍吃,一边咽着雪,一边唱着歌‐‐那时候谁能吃苦,谁能愉快地、毫无怨言地吃苦,才算好同志。
如果我不是非得等着开拖拉机,而去学了hhi,当了文书,这些苦我就不会吃了,所以别人说我傻还是有道理的。
时间在繁重的劳动中流淌,就在我迟迟等不到去学开拖拉机的消息而有些失望的时候。
有一天,我终于听说师里要举办拖拉机培训班了,我非常激动,为使自己的梦想能够成真,我决心壮着胆子去找团长。
我想开拖拉机。
我对团长说。
哦,小鬼,难怪让你学hhi不学,让你当文书不当,原来心里想着这一a子事。
团长怎么知道的?
哈哈,你们这些女兵,每一个都是团里的明星,都关注着你们呢!你不学hhi,不当文书,这样的事我能不知道?小鬼,学拖拉机苦得很,累得很,你真的要去吗?
我就是为了开拖拉机才来当兵的,我请求团长一定让我去。
这拖拉机可金贵了,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要求思想好、身体好、素质好,家庭出身好,你思想还可以,素质也不错,身体有些差,是什么出身?
城市贫民。
出身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