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页)
但是到底事实是什么,没有人知晓。
况且赛神医在当地是相当受人尊重的,也没人那么无聊一定要嚼魏府的舌根。
说道跟爷爷学医,雪鸢确是比她那个木头脑袋的二师兄强出不少,可她空有些激灵劲,却总少些努力用功,因此还是样样败在她大师兄之下。
这雪鸢毕竟当时年幼,这年幼嘛自然爱听好听的,可是她大师兄把这一概的赞扬都抢去了,她小孩子家家自然心里不是滋味。
她心里不是滋味,却不想着从自身找原因,偏偏要寻她大师兄的麻烦。
雪鸢拉了她二师兄一起,在门外拜了土堆,共同发誓说二人定要与大师兄生分了,这个处处优秀到处讨喜的家伙真真是让人讨厌。
于是自此之后雪鸢遇着她大师兄,便总要寻些麻烦,又因她牙尖嘴利,她大师兄处处败在下风。
有几次她大师兄被惹急了,瞪着眼睛看她,她便也不慌不忙的瞪回去,说道:&ldo;你学医的师傅是我爷爷,你习武的师傅是我们家的家丁,你吃的用的都是我们魏府的。
我是地主,你又敢怎样?&rdo;她大师兄只是摇摇头叹口气走开了。
她便更是得了意。
只是有这么一回,她正自得意,恰巧让她爷爷走过来瞧见了。
赛神医这次真是动了怒,竟叫家丁把雪鸢吊在房梁上抽了一顿。
自雪鸢记事起就不曾记得爷爷和什么人动过肝火,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竟让她走运赶上了。
她心中又惊又怕,一边挨着打,一边就求饶了,说是自己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其实家丁到底也没敢下力气真打,你想想看他们打的是东家魏夫人的千金,真打出个好歹,魏夫人到时候怪罪,可怎么收场。
可这雪鸢那时毕竟年少,经的事少,她爷爷一吹胡子瞪眼睛已经把她吓得七魂少了六魄,这再往房梁上这么一吊,那就剩抽泣的份了。
她两位师兄瞧着她可怜,一并跪在她爷爷面前替她求饶。
二师兄替她求情,她不意外,意外的是受了她欺负的大师兄竟也诚心替她求饶。
她当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羞愧难当。
只见她爷爷大手一挥,就撂下一句话:&ldo;我看谁敢把她放下来。
&rdo;然后径直踱步走开了。
雪鸢在这房梁上吊着,幼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眼泪扑朔的往下掉,她大师兄瞅见这干干的地面上被雪鸢的眼泪一处处打湿,心中真个不是滋味,便自作主张,将雪鸢救了下来,之后他独自负了荆条去赛神医面前请罪。
赛神医无奈何,也并未责罚他。
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不过自此之后,此三人的关系便很是和谐友爱起来了。
然而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没过两年,两位师兄随着梁师傅去了京城。
据说这是魏夫人的意思,说是这两个孩子的父母曾对魏府有恩,魏夫人出了大价钱,想替这两个孩子在京城寻个大好前程。
自此之后她大师兄便杳无音信,倒是她二师兄偷偷寄过几次信给她,说是京城如何如何热闹,如何如何有趣,还说自己如今在锦衣卫谋了差事,威风的很,今年刚升了小旗,加了俸禄,还买了座不错的宅邸。
雪鸢虽然知道她这个二师兄自小有些爱吹牛的毛病,打比方说吧,他手里有一吊钱,就敢吹嘘说自己有个金元宝;脑子里记住了两句唐诗,就敢称自己是博古通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