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页）

思归从她那一脑子被闲置许久，自己都颇为惋惜的带色废料里挑出一个来，&ldo;话说镇上有一个教书匠，为人端方守礼，娶个媳妇也规规矩矩，于是乎两人教了个傻儿子出来。

&rdo;说完便不吭声了。

众人等了半天没下文，奇道，&ldo;这就是你讲的笑话？还有后话没有，若没有就赶紧叉出去！

实在不通，端方守礼的先生和规规矩矩的娘子怎么会教出傻儿子？况且一点也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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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这才接下去，&ldo;有一日这儿子跑去问当爹的，爹啊，人心是否长了脚？教书匠给他一巴掌，胡说，你自己摸摸胸口，心在胸中，如何能长脚！

这儿子又跑去问当娘的，娘啊，人肝是否长了脚？当娘的奇怪，什么肝？儿子答心肝肺腑之肝，当娘的被这蠢话问得也火起来，一掌拍下去，胡说，你的肝在肚子之中如何能长脚？儿子被打了两巴掌，十分委屈，大声怒答，可我昨晚明明听见爹在房里说：心肝宝贝啊，快快把脚分开！

&rdo;

思归说完，笑微微低头夹口菜吃，大家听得面面相觑，待她放下筷子才回过味来，忍俊不禁便要笑，柳余涵抢先拦住道，&ldo;不行，不行，我们都绞尽脑汁做诗，你讲个粗陋笑话就想抵了么？再讲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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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慢悠悠道，&ldo;也行，那就再讲一个。

&rdo;看众人都眼睁睁看着她，便作势先咳嗽一声，这才开讲，&ldo;从前乡里有个小媳妇，长得俊俏可喜，为人也和善，与街坊四邻关系处得十分和睦，有一日小媳妇去庙里上香，正巧寺中无人，只有主持师傅一个。

小媳妇有件心事无人诉说，这便大着胆子上前道，师傅啊，我心里有件懊恼事。

师傅慈和问，何事懊恼？小媳妇答，我前日骂了隔壁大哥，说他是狗娘养的。

主持摇头，口出恶言，的确不该，只是你为何要对他口出恶言？小媳妇羞涩抬手捂胸，他摸我这里。

主持一脸正气，也抬手一模，问曰，是这样？小媳妇点头，主持道那也不至于骂他。

小媳妇继续羞愧道，他亲我这里。

主持也俯头一亲，问曰，是这样？小媳妇点头。

主持还道那也不至于骂他。

小媳妇再道，他脱我衣裙。

主持抬手脱下小媳妇裙子，问曰，是这样？小媳妇点头。

主持依然平和道那也不至于骂他。

小媳妇一路说下去，他抱我上床，他对我这般，他对我那样……主持大师一路照做，一边不忘劝诫：那也不至于骂他。

一时事毕，小媳妇从禅床上穿衣下来，最后诉苦道他没有告诉我他有花柳病！

主持大师怒了，这狗娘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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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大家摒不住了，一起放声大笑起来，赵世子也一扫刚来时一脸的阴霾，笑指思归问柳余涵，&ldo;你方才说你在哪里看到他的？虽然粗俗些，但也有些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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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余涵笑眯眯起身过去赵世子身旁，将他在钱庄中碰到思归装腔作势去催帐的事儿说了一遍，最后道，&ldo;这小子不光会讲段子，还能算得上是个讨账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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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覃身旁的穆先生很感兴趣，&ldo;讨账的人才？&rdo;扭头对赵覃建议道，&ldo;世子，那一会儿去那边时不妨带上他，说不定能顶些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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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覃一点头，&ldo;也好，此时正当用人之际，此人看着颇通俗务的样子，咱们也用得上，&rdo;再遥遥地打量思归两眼，评价道，&ldo;黑是黑点，不过总算模样还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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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余涵含笑道，&ldo;他这便是黑里俏，世子带出去应该不摘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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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楼的汽锅乌鸡、素八仙，油炸臭干、鸭血汤都是名菜，另有一道梅花蒸糕，据说甜糯不腻，清香可口，是来此用饭客人必要吃的美点。

思归对望江楼的好菜慕名已久，终于有了机会来尝鲜，当然不能浪费了机会，于是乎满满地点了一桌子，再要来一壶女儿红，自斟自饮，据案大嚼，痛痛快快地吃喝起来。

顺平牢记着自己的小厮身份，打死也不肯坐下和她同食，而思归对这小子动辄就要对着她脸红口吃也有点吃不消，干脆就打发顺平回她刚换衣的小院等着去了。

正一口肉一口酒吃得酣畅尽兴，楼梯上响起一叠应酬笑语声，小二在前面恭敬带路，引着几位谈笑风生的客人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