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第1页)
“他和你一样,你们是一类人,都很好看。”
身边的青年动作稍缓,听懂了她的隐寓意,轻声:“但我们是在精神病院里相识的。”
“感到讽刺吗?”
话题一瞬引上了敏感点,桃乐又翘了两下脚,明明只比京宥大一岁,也穿着白色连衣裙,却怎么都无法与“懵懂的少女”
画上等线。
京宥看着她的脸,那些细微的慈爱神色无疑昭示着她已经是两位孩子的母亲了。
“你走之后,我控制不住去想他。”
桃乐主动开口,“我一直是一个很卑鄙的人,为了存活不择手段,把一切能利于我存活的优势化成我的刀斧。”
“当初在学校经受校园暴力的时候,我总是不发声或者充装闷葫芦,那些人得不到心灵上的快感,自然就会离去。”
“遇到他其实在我的算计之内,我总得为自己找一个遮风棚。”
京宥摸了摸礼物袋里的东西,没有立马送出去。
“……至于后来的事情太多、太杂了,也没有意义讲述。”
桃乐捋了捋发丝,额头右侧发缝中显然有几个很难看的烟疤,“很多年后那些人回想起来这些事,可能只是在歌舞厅里互相打闹,认作是一个陈年趣味。”
“或者真的感到不对,却只是惊叹一句‘原来我那时候这么混账’啊,就过去了。”
京宥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无所谓,也能听出她语言里曾深深含藏的无力:“那,他对你来说、沈一铄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桃乐笑着侧头来:“就是你认为的那样,他对我的意义。”
否则京宥也不会说出那三句话了。
“我没见过这么好的人,老鼠见到饲养员的第一反应就是该被拿去做实验了。”
桃乐垂着头,咬住唇,“我知道存在这种人,但是我根本不相信我能遇到。”
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中,有好多个姊姊妹妹,父母一边为了生不出男孩怨天尤人,一边承担着超额的家庭负担。
她就是在泥堆里被推搡着长大的。
因为长得有点姿色,倒成了划伤自己的利器。
京宥不知怎么安慰:“我不是,我当时……”
他知道那种伤害有多大,所以刻薄又冷漠地说出那三句话。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桃乐轻叹,“只是事实而已。”
“你要是不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我甚至只需要继续在自己的世界里过下去,迷迷瞪瞪,还带有些自我感动。”
京宥抓着纸袋子发出两声脆响,尝试着问:“那,你以后要怎么办呢?”
桃乐似乎不理解他这种有些不谙世事的天真:“能怎么办呢?”
“我生了两个孩子,第一个男孩儿,第二个女孩儿,儿女双全,也把婚补了、证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