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1页)
“不过……也不是什么能见人的事情。”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尤其怪异,那双眼放空,直直透过眼前的白纸黑字穿到某人身上般。
“在我们打架斗殴的过程中,死了一个学生。”
京宥敏锐地没有再追问具体缘由。
现在的身体才经过赵江程那毁灭人性的洗脑不到半年。
兆文旭的死就是从这时候起,像一根烫穿他胸口的铁杵,从十六七的年龄一直贯穿到他死去。
病人动了动手指。
他不清楚“死人”
对沈一铄来说是一种什么概念。
“如果与你无关的话,就不必自责了。”
京宥如此劝导着。
沈一铄怔怔,脸色古怪:“怎么这么说呢?”
“因为……”
因为兆文旭的死就应该由那天站在包厢里的影子来承担;
因为兆文旭的死从头至尾就与他没有任何直接相关的联系;
因为兆文旭……也带着一部分的他死亡了。
“因为。
这会让你、活得很痛苦。”
他曾以为自己亲手结束掉一条鲜活的生命,这条生命对他、对汤岳鸣甚至有莫大恩情,就因为他有病、因为他是疯子、因为他的不可控、因为他其实就不该活在世界上……
在无数个夜晚乍之惊醒;在无数个不经意的神智清醒里感到极端压抑;在不可计数的自我谴责里患得患失。
“……真的很痛苦。”
青少年笑起来:“好的啦,我知道啦。”
他像一只软绵绵又喜欢偷腥的大猫:“不过不能算是与我无关吧。”
沈一铄问:“京宥,你读书的时候,有被欺负过吗?”
京宥坦然:“我没有读过书。”
“好吧好吧。”
青少年对他的说词又一次感到无语,“那就是没有被欺负过了。”
京宥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