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
我把门打开,假作吐痰的样子,往门外一走,往左一看,看见了警察局的那个人,是左炎,警察局督察处调查股股长,我的学生。
我回到屋子仔细一想,这个弄堂里的几个人,是长春各机关的典型,尚传道是政府领导,岳希文是国民党干部,王焕斌是三青团吉林负责人之一,我是军统特务的主要分子,都是反动派的主要人物,很危险。
把我与那七个人隔开,说明我比他们更重要。
晚上我这屋没有灯,只从门玻璃射进一些走廊的电灯光。
我在屋内往来地踱着。
7点钟来了一个战士,把我的行李、毯子一齐抱走,什么也没有讲。
这是干什么?过了20分钟又给我送回来,并叫我跟他走。
走进一个屋子进行登记,姓名、年龄、籍贯等。
这时过来一个红脸膛的人,有三四十岁,满脸皱纹。
他叫我脱衣服检查,并把我皮鞋上的带子,扎裤子的皮带都留下了。
我明白了,这是看守所。
昨天想到长春住什么招待所都成泡影,现在我是一个犯人了。
我住的这个屋子是洋灰地,地下有个大窟窿。
我往下一看,发现里面有一团被服线,我拿出来一条,有一丈多长,有用,保留起来,我把被服线偷偷放在饭包里了。
过了不久,尚传道、岳希文、王焕斌和我搬到了小红楼。
我被指定住一个小屋子,屋里放着一个木架子,上边有个草垫子,日本人叫&ldo;他她蜜&rdo;,是我的床。
我往四周一看,墙上有个小洞,我赶紧把藏在裤兜的被服线取出来,塞进了这个小洞。
起床,睡觉没人管,第二天早上到吃饭的时候才起来。
不洗脸,也不洗手,下床就盛饭,是很稀的高粱米粥。
汤多米少,一碗豆腐渣吃不饱。
我看王焕斌他们也吃这样的饭。
他们吃饭时都要求盛饭的战士:&ldo;给我一点干的。
&rdo;战士回答:&ldo;都一样,没有干的。
&rdo;
一天午后,我正躺在床上睡觉,突然进来一个挎手枪的战士,他叫我起床。
我随他出了小红楼,过了办公大楼,进了局长室。
写字台后面坐着一个40岁的干部,脸有些苍白,他示意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