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页)
陈丽算一个,何儒年也算一个。
有着这样一个刻板的爹,不知道是福是祸。
何家贤撇撇嘴,宽慰自己有总比没有强。
街上很是热闹,因着是一大清早,叫卖声此起彼伏,人来人往的。
黄婶陪坐在马车里,见何家贤不住地撩起帘子望出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ldo;老爷是个严肃的,为难你和三小姐了,年纪轻轻地成天关在家里,连闺阁小姐家的宴请都不许去玩。
人家都说,燕州城再没有比何家女儿更乖觉的姑娘了。
这其中,二小姐又是头一份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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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黄婶又提这茬,何家贤有些郁闷。
街上好玩好看的挺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车好好逛一逛呢。
她现下只敢盯着外面看。
要是表露的太过于急切,黄婶只怕会吓一大跳,回去再对徐氏一说,愈发觉得自己性格大变,惹人怀疑。
如此,只能尽量与原主的性格靠齐,装也要装出一副贤淑端庄温柔内敛的模样来,小声回道:&ldo;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女儿家,还是少抛头露面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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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婶见她这样说颇为高兴,连连点头,夸她是淑女典范。
黄婶在何家待了十几年,何儒年有学问,时常拿着书卷教导女儿们做人做事,她早就耳濡目染,很是赞同。
何家贤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怕全家上下都是这种价值观,想到以后枯燥的日子,顿时没了兴趣,放下帘子依着车厢生闷气。
只是一会儿又听外面人声鼎沸,复又忍不住小女儿心性,掀开帘子去看,却发觉已经渐渐出了城门,往城郊走去了。
心里愈发失望,像是有个小虫子在心上爬,挠的痒痒的又抓不着,口中就堵了气,面上现出来。
黄婶见了,面上带了三分笑意,递了水壶到她手边:&ldo;喝口水吧。
&rdo;只把夫人交代的话忍住没说。
黄旺的坟立在燕州城郊外统一的坟茔堆中,青天大白日的何家贤并不害怕,只默不作声的跟着进去,做足了一副贤良淑德地模样。
黄伯虽为男子,但是年纪挺大,倒也不用避讳。
他一路话很少,此间也是暗暗欣赏,忍不住赞道:&ldo;委屈二小姐了,小儿有福……&rdo;
他虽然明知道何家贤纯粹是出来跟着散心的,到底古代的尊卑观念森严,在他眼里,何家贤身份尊贵,居然能来祭拜自己的儿子,实属纡尊降贵。
说着居然弯下身要跪拜下去,何家贤哪里受得起,急忙上前扶住:&ldo;黄伯说的哪里话,贤儿要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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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二小姐可别谦虚,咱们城上,读书的姑娘小姐不少,能如小姐一般满腹经纶,知书达理,只怕也不多……说起来,让您跟着来这么个地方,真是委屈了。
&rdo;黄伯说着又感动起来。
黄婶也跟着抹泪:&ldo;我们两口子福薄,统共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早早去了……&rdo;一面哭一面拿出香烛纸钱贡品摆好,烧在炭盆里念叨。
黄伯从马车上搬下来一个小凳子,示意她就坐:&ldo;委屈二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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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贤并不打算坐在旁边等,她之所以愿意来上坟,出门透气是次要,主要还是想给过世的自己,烧点纸钱。
如今她的三魂七魄全都凝聚到这具身体上了,那想必前世的自己,已经死了。
不知道妈妈要哭成何种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