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刹那花开了似的。

顶着烈日，姜酒和人群一道从衙门离开，她把阿祁拖到了一家小客栈。

客栈里空拉拉的，人都在衙门跟前。

&ldo;这里没剩饭，走走走。

&rdo;伙计跟赶苍蝇似的，烦躁的神情挂在脸上一览无余。

姜酒从东跑到西，正是累的时候，扶着柱子，对阿祁道：&ldo;有些人天生就是给人做伙计的命。

&rdo;

&ldo;你她娘的再说一遍!&rdo;伙计怒了。

&ldo;我说，你这样天生就是给人做伙计的。

&rdo;姜酒很倔，嘴也硬。

伙计阴森森看着姜酒，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菜刀。

&ldo;持刀伤人，真他妈没胆!&rdo;姜酒嘴上这样说却还是脚底抹了油，抢先拽着阿祁跑了。

&ldo;你别看我现在在跑，其实我方才是很想拿把菜刀试试他的骨头硬不硬的。

&rdo;姜酒说。

阿祁点点头，末了听姜酒又说，&ldo;你别学我骂人。

&rdo;

两个人第三次见到大黑狗时姜酒没停住脚步，往前一冲，牵着的阿祁也踉踉跄跄在地上翻了个跟头。

&ldo;姐姐?&rdo;爬起来的阿祁见到躺地上一动不动的姜酒赶忙去瞧她。

此时是在一条长巷，巷子比较宽阔。

高墙挡着日光，阴暗的地方生着青苔，风一吹过还很凉爽。

阿祁头上落了一片阴影，他抬起头来，撞见一双剪水眸子，穿着白色直裰的师爷俯身，手上的扇子打开，为阿祁扇了扇风，问道：&ldo;怎么了?&rdo;

&ldo;我姐姐她……&rdo;阿祁犹豫了会，看着还闭着眼的姜酒，打心底真以为她有事。

因为短短一些时日里，姜酒在他的脑海中已经留下了很健壮的印象，今个这样委实不寻常。

&ldo;她好像出事了。

&rdo;

师爷看了半晌，蹲下身子，收了折扇转而摸出了两个铜板给阿祁道：&ldo;买两个馒头来。

&rdo;

阿祁一愣，捏着铜板的手顿了顿没有离开。

&ldo;买四个馒头罢。

&rdo;师爷见状又给了他两个铜板。

日头被云遮住，光线暗淡几分，那只大黑狗无声地从师爷背后窜出来吐着舌头，两个乌溜溜的眼珠子映出了阿祁的身影。

阿祁跌坐在地上不敢动，对狗的恐惧已经深深埋在心里。

&ldo;出息。

&rdo;

姜酒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把眼睛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