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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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两个在图上作业的炮兵参谋在偷笑。
战场上的人发牢骚是常事,更何况&ldo;牢骚大王&rdo;已经在某篇家喻户晓的小说里得到了彻底的平反。
你听,这会儿,陈团长的语音又变得乐观起来:
&ldo;……七连长吗?我是团长。
都打到假阵地上了?好!
乖乖,二十一发啦。
听着,电台全部开机,给我穷喊,让他们以为我们吃不消了。
哎,对,五分钟后用你的一炮、三炮打他的炮位,二炮往他的观察所打上几发烟幕弹,告诉工兵同时引爆炸药包掩护,打仗嘛,大家都不能太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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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们是对付季刚所说的越军在412高地上的三门八五加农炮。
这几个玩意儿对我前沿高地威胁太大,打你,随便摇一下方向,直瞄开火,相当准。
据说,打炮的是一些越南女炮兵,她们有时只穿着裤衩,戴着奶罩操炮,猖狂极了。
我最前沿的步兵甚至可以听见她们把炮弹推入炮膛的声音。
前天我们156高地的一个掩蔽部被她们打中了,里面十二个兵全部闷死在里面。
&ldo;……弹着点看不到?看不到就是中了,因为那是洼部,看到了就到边上去了……&rdo;兴高采烈的陈团长这会儿简直是在电话里唱歌,&ldo;呵,什么?第一门炮打翻了!
火力不要间断!
把她们困死在那个地方……&rdo;
我觉得自己是在听一场由宋世雄解说的足球赛。
当然是一场残酷的球赛。
没办法,你死我活,生存竞争。
我知道此刻那些越南女炮兵的身体会飞上空中……越南人在战争中残酷地运用一种原始自然力,他们给前沿的每个连队都配上一些女兵。
好像那是一种需要,女人总给他们的士兵以某种强心剂般的刺激。
前两天,一名越军女报务员随着他们的小股部队偷袭我们的一个高地,被击毙在我阵地前沿。
按战场规定,我们的士兵得严格地剥下亡敌的军上装,以确凿上报毙敌数字。
可面对这具女尸,战士们自己搞了个&ldo;例外&rdo;,没动她。
是呀,在一个女人身上作什么文章呢?越南人更绝,当晚派了几个人,唯独把那个女报务兵抬了回去,而对剩下的同伴尸体不闻不问,任凭我们喊话,让他们打着白旗来收尸,他们也不来。
真他妈的雷场上的相思树!
‐‐这是默涛发明的战场语汇,表示一种不可思议。
我是在前天见到默涛的。
因为估计敌人在近期会有较大的阴谋,张副团长让前指可以抽出的人都到前沿去检查阵地防御情况。
我提出要去二营六连。
张副团长挺担心地看了看我,因为那是个危险的高地,可最后还是同意了,只是嘱咐我别忘了带急救包和止血带。
至此,我知道了,他好像了解我的血液有些毛病,而可能透露这消息的人只有一个‐‐&ldo;红十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