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页)
雅量很开心,『像大学时期一样舒畅开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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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不知怎地,什么都可以叫我们大少一场:测验拿一百分、马路工人的裸胸、一管身口红、男生的约会……那时的世界是蔷薇色的』
雅量不出声,因为那时,无需负责。
『长大了什么都不好玩,一切开始乏味,尤其那一年,品藻丧夫,家里失去经济支柱,精神崩溃的生寡天天想抱住幼儿跳楼,愁云惨雾,我整个人生观都改变了。
』
那确是一段艰难日子。
『整整一年,我们陪她熬过,毛孩才两岁多,骤然不见了父亲,妈妈且不愿再抱他,时时哭泣,又脏又臭又饿,可怜,打开他们家门,有一股霉臭味冲出。
』
是,雅量也还记得。
『你替她雇了保母,放学立刻赶来帮手,带孩子,品藻仍然卧床不起,双眼没有焦点,看着天花板,像一个瘫痪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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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二十出头,经不起打击,缺乏应变能力,孤苦的品藻幸亏有好同学帮忙。
好些时候,雅量记得她把那哭泣的幼儿紧紧抱在怀中,在沙化入睡,直至天亮,保母接更,她才去上课。
身上时时有股婴儿的酸臊味。
孩子扶著她大腿叫妈妈,她大惊失色,『不,我不是你妈,社会风气仍没开放,单身母亲受人歧视。
』
贤媛没好气,『这是阿姨,叫姨。
』
『不行。
』雅量又抗议:『我是小姐,叫杨小姐。
』
她对幼儿说:『小姐。
』
那孩子抬起胖头:『姐。
』
『乖,做得好,有糖吃。
』
贤媛啼笑皆非,在这种七窍生烟,兵荒马乱的情况下,杨雅量居然记较一个称呼,也太会苦中作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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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是阿姨,我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