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页）

上官领弟扯扯上官来弟，道：&ldo;姐姐，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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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来弟摇摇头，说：&ldo;不，我们下河摸虾去，娘生完了弟弟，要喝我们的虾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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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互相搀扶着下了河堤，一字儿排开，面对着河水。

水面上映出了上官家女儿们的清秀面容，她们都生着高挺的长鼻梁和洁白丰满的大耳朵，这也是她们的母亲上官鲁氏最鲜明的特征。

上官来弟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桃木梳子，逐个地梳理着妹妹们的头发，麦秸屑儿和灰土纷纷落下。

她们被梳理时都咧嘴皱眉乱叫唤。

她最后梳理了自己的头发，编成一条粗壮的大辫子，甩到背后，辫梢齐着她翘起的屁股。

她掖好木梳，挽起裤腿，露出了白皙的、线条流畅的小腿。

然后她脱了那双绣着红花的蓝缎子鞋。

天足的妹妹们看着她的半残废的脚。

她突然发了脾气，吼道：&ldo;看什么？看什么？摸不到虾子，老东西饶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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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们迅速脱鞋挽裤，最小的上官求弟脱了个光屁股。

她站在蒙着一层淤泥的河滩上，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和水底轻柔、温顺地摆动着的水糙。

鱼儿在糙间嬉戏。

燕子紧贴着水面飞翔。

她下了河，大声说：&ldo;求弟在上边捡虾，别人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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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们嘻嘻哈哈下了河。

她感到因为缠脚格外发达了的脚后跟直劲儿往淤泥中陷，滑腻的水糙叶子轻拂着她的腿，使她的心里荡漾起一种难以言传的滋味。

她弯下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水糙的根部、没淤平的脚窝，这都是虾子喜欢栖身之地。

一个小东西突然蹦跳在她的双手中。

她心中一阵狂喜。

一只透明的、弯曲的、指头般长的河虾捏在她手指间。

虾子生动极了，每一根须子都是美丽的。

她把它扔到河滩上。

上官求弟欢快地叫着扑上去捡虾。

&ldo;姐呀，我也摸到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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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姐呀，我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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