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1页）

冯定尧将车子停下来，涂晓推门下去，在一个水果店里挑了不少水果，柚子、枇杷、梨，都是润肺止咳的水果，虽然吃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了，但总归代表了自己的心意。

她看了一下旁边的花店，想买一束鲜花，最后还是挑了一盆万年青。

冯定尧已经将车停好，转身过来找她，看她提着几袋子水果，又捧着一盆万年青，赶紧过来帮她接过去。

涂晓将水果给他提着，自己则捧着那盆万年青。

到了住院部楼下，涂晓站住了：&ldo;你妈……林阿姨在吗?&rdo;

冯定尧想了想：&ldo;应该不在，请了护工24小时照顾的。

&rdo;他留意着涂晓的反应，发现她听说他妈不在的时候似乎松了口气。

电梯里有不少人，涂晓和冯定尧站在电梯的最里面，两人贴墙并肩站着。

涂晓垂着眼帘，看着手里的万年青，她的心愿能够实现吗，冯叔叔还可能像这万年青一样长青吗?

冯定尧从左上方看下去，涂晓黑色柔顺的长发被她抿到了耳后，露出薄薄的耳廓来，她没有化妆，肤色依旧白皙，只是略显苍白，浓密微翘的长睫毛此刻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电梯一层层停，有不少人下去了，到了十三楼，终于到了他们要去的楼层，冯定尧率先跨出一步，挡在电梯口，让涂晓出去。

涂晓轻叹了口气：习惯照顾人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变。

病房里只有冯建德在，护工不知道去了哪里，冯建德今天没插氧气管，看样子今天的状态还可以。

冯定尧走过去，将水果放下，轻轻唤了一声：&ldo;爸。

&rdo;

冯建德缓缓睁开眼了眼，扭头看见了冯定尧和涂晓，眼睛里流露出欣喜的神情，冯定尧看着父亲眼里的欣喜，却有点高兴不起来。

冯建德沙哑着嗓子对站在房子中间的涂晓说：&ldo;来，涂晓。

&rdo;

涂晓鼻子发酸，眼圈发红，看着面前这个如风中残烛的老人，怎么也想不到，高大魁梧的他会变成这副模样，她加快两步，走到床边：&ldo;冯叔叔。

&rdo;一开口，眼泪差点就滚落下来了，她用力睁大眼，以免眼泪滚落下来。

冯建德眼角有浊泪淌下，伸出手来抓涂晓的手，冯定尧接过涂晓手里的盆栽放在桌上。

涂晓双手抓住老人布满青筋和针孔的枯瘦的手：&ldo;我不知道您病了，这么久都没来看您，对不起。

&rdo;说着这话，声音都完全哽咽了，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冯建德抬起另一只手摆了一下，虚弱地说：&ldo;没关系。

这个不怪你，是我没告诉你。

坐。

&rdo;

冯定尧端来凳子，让涂晓坐下。

涂晓说：&ldo;您别担心，要放宽心，身体会好起来的。

不要想太多。

&rdo;

冯建德睁大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涂晓，眨了眨眼，嘴角挂着一丝无奈的笑意：&ldo;要人命的，不是身上的病，是心里的病。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