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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的手刚要碰到酒瓶的时候,却被楚奕辰抬手虚虚拦住,“不用了。”
方若鹏以为他要帮林舟说话,打圆场道:“哈哈,他不懂事,给您赔礼是应该的。”
“倒也不是因为这个。”
楚奕辰的声音轻慢,他往沙发后面一靠,打量了林舟半晌,讽刺一笑:“之前跟您接头的孙先生可能没和您说过,我在感情方面有洁癖。
不用别人用过的人,也不喝这种人倒的酒,脏。”
林舟心脏骤缩,一瞬间呼吸凝固,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方若鹏愣住,“原来是这样,倒是我冒犯了。”
楚奕辰轻笑,“无妨,方先生先前不知道,不知者无罪罢了。”
方若鹏见他不生气,心里也放松下来,他想继续安安稳稳谈生意,但是惹贵人生气的人却不能再留,于是眼神一扫瞪向旁边,“贵人说没事了,还不快滚!”
林舟自从楚奕辰说出那句话后便有些站立不稳,只是面上仍强装镇定。
此刻终于能离开,他刚一抬脚就差点摔倒,出门后再也支撑不住,走到远处靠着墙喘息了一会儿,才晃着身子离开。
二次标记
林舟回到休息室,这里现在没人,他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凉水就往脸上扑。
冰凉的水温透过皮肤渗进血液,沿全身循环一圈后回归心脏,隐隐的刺痛终于得到缓解,他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角依旧有泛红的趋势。
想哭,又偏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不想表现得还在乎那人,对方都已经放下,自己还抱着那样的念想未免惹人厌烦。
而且这一次只是偶遇,本就该断掉的缘分,断然没有再续接的道理,等谈判结束想必对方就会立刻离开,楚奕辰就是这样雷厉风行的人。
林舟又往脸上掬了几捧水,其实放下也好,当着对方的面给别的男人喂酒,这要是在以前,不用等到事后,楚奕辰就会让他们都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他该说分手也是有好处的吗?
冰冷的水打湿了林舟额前的刘海和眼睫,他撑着台面,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就这样呆呆地盯着看了一会儿,最后忍不住自嘲一笑。
真是难看。
外面休息室响起脚步声,听着像朝这边来的。
休息室统共配置了一个洗手间,估计是其他人回来了要用,林舟赶忙用毛巾擦净脸上的水,嗓子沙哑着胡乱说道:“稍等,我马上就好。”
宽大的半湿毛巾覆住整个脸庞,林舟擦完脸正打算用水将毛巾清洗一遍,脚步声已然到了卫生间门口,紧接着,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不适宜的“咔嚓”
上锁声。
林舟猛地抬头,镜子里倒映出楚奕辰的身影。
楚奕辰的状态看起来十分正常,只是脸上不再戴着假笑的面具,在林舟面前,他恢复了自己一贯最真实的面目,冷漠冷淡,无心无情。
他身材挺拔,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仅仅站在那里就是一种压迫。
此刻,他漫不经心地审视着林舟狼狈而又震惊的样子,勾唇露出一个凉薄的笑容。
“才五年就沦落到这种地步,林舟,这就是你的选择?”
他步步逼近,伸手似乎想替林舟擦拭脸上的残留的水渍,但最后却又什么都没做就收了回去,手指仅在扫过眼尾时短暂停留了一下。
从小到大,楚奕辰最见不得的就是林舟偷偷躲起来哭。
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从林舟为了钱离开他那天开始,他仅存的温柔就被彻底冰封在往昔的回忆里,他也不该对一个叛徒展露温柔。
林舟后退着,眼里什么情绪都有,但更多的是恐惧和无措。
不知不觉间他的身体已经靠上了台面,楚奕辰将他紧紧圈住,两人贴近,林舟甚至能看到他眼中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熊熊燃烧的怒火。
楚奕辰声音低沉阴暗,他很少这样失态,维持不住冷静的伪装,语气狠厉,凌厉的眼神仿佛要将林舟生吞活剥,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控诉。
“我从前倒不知道你这么下贱,为了钱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他们这些年给你的,有我从前给你的一半多么?”
他把他当宝,他本人倒好,恨不得生活过得越卑贱才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