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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那一刻,不知是否是少年心中野火摇曳,他竟然俯身吻上了太子的唇。
幸而姜冕很累了,唇上的触感并没有惊醒他。
贺恂恍然间直起了身子,他“呼哧呼哧”
地喘着粗气,有点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脚面。
过了半晌,他突然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连忙夺路而逃。
姜冕不知道那晚的事情,对待贺恂依旧如常。
贺恂却总觉得心虚,常常找些借口逃离太子身边。
贺恂本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直到百年之后也只会停留于此,直到他十八岁那一年被高皇后叫去了佛堂。
他对高皇后向来有一种敬慕之情,他乖乖地坐在皇后下手,以为和平常一样只是来说说家常。
可那一日,高皇后却告诉他:“贺恂,其实你才是本宫的亲生儿子,姜冕是永乐侯的儿子,他是你的一颗棋子。”
贺恂显然不能接收,他跌跌撞撞地回家,向素日里最宠爱自己的爹娘求证,没成想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原来姜冕是假太子,他才是真东宫。
贺恂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是觉得愧疚,他知道姜冕为了坐稳这个位置花费了多少心血、受了多少委屈。
可如今一来,姜冕所经历的一切都不作数了,只因为他贺恂才是真正的太子。
贺恂本想挣扎,却无奈于高后、高家的施压,以及永乐侯夫妇的哀求,于是他不得不坐上了这个位置。
他犹还记得在他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次见姜冕的情景。
那一日姜冕一如既往的往万季楼里钻,甚至还变本加厉的叫歌舞伎们进东宫表演。
他身为伴读理应劝谏,可当他看见姜冕那双跃跃欲试的挑衅的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有一种席卷全身的无力感。
他垂手站在门口,看向姜冕的目光不知是疼惜还是怜悯。
姜冕显然也没见过他如此模样,难免有些慌神。
十八岁的小太子挥了挥手,周遭立即安静下来。
“贺恂,本宫不过是听个小曲儿,你装出这么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给谁看?”
贺恂抬头,缓缓走到姜冕身边跪下,他喃喃道:“殿下……”
姜冕愣了一下,随即很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他仍然嘴硬:“这又是你的什么新把戏吗?”
贺恂无言,只能轻叹一口气。
姜冕不知道贺恂心中压力,还以为是他对自己彻底失望了。
思及此,不知怎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殿下心里竟然生出一股子恐慌感来,若是贺恂真的不管他了,那这个世界上就没人真的心疼他了。
姜冕立即让那些歌姬下去,愤愤不平地向贺恂说:“这下你满意了吧?”
贺恂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他问:“今日臣能和殿下一起睡吗?”
“为什么?”
姜冕奇道。
“……臣与父母亲吵架了。”
姜冕听罢哈哈大笑,随即奚落道:“没想到咱们从小品学兼优的贺伴读也会跟长辈吵架?”
说罢,他又故作大方道:“既然如此,本宫就勉为其难的和你睡一晚吧!”
是夜,姜冕已经沉沉睡去,其均匀的呼吸羽毛一般轻抚着贺恂的面颊。
贺恂却辗转难眠。
他借着窗外的月光仔细描摹着太子的脸庞,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要占有姜冕。
原先姜冕是君他是臣,两者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而如今他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太子,既然如此是否证明他们之间的高墙已经轰然倒塌了?这个想法让贺恂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如果他能得到姜冕,那做这个太子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