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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喊声四起,张俊的亲兵虽然没动,但也不再攻击岳云。
“荒唐!
胡闹!”
吕祉还没发话,张俊先发制人了,“安老,你看看岳云把我这里搞成了什么样子!
我的家具被他劈烂了,我的饭菜被他泼到了地上,连我的人都被他打成重伤了。
这小子必须得严惩。”
吕祉扫了一眼场中情况,但见张俊的亲兵带伤的几个而已,伤的也不重,不外乎是手脸上有些血痕。
例外的是田师中,脸上似乎是被碎瓷片划出了一道长口子,此时犹然在滴血。
显然岳云不曾下过杀手,却被张俊形容为打成重伤。
目光再一转,吕祉对上了二姝的眼神。
两女此时犹如受伤的小鹿一般,互相搀扶着紧靠在一起。
琴娘把自己身上的半臂扯下一截,包在柳娘胸前。
乍看之下,恍惚不能支持。
吕祉心中一叹。
他因为韩世忠拉着讨论火器作的原因,所以过来的晚了。
但在路上已经把大概的经过了解了,此时再看到现场,所有的事情自然串联在了一起。
想是岳云见到张俊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私自囚禁拷打二女,所以义愤填膺。
况且岳家衙内也清楚张俊根本没有合作的可能,于是便使起了性子,借着购买私食的缘故大打出手。
这小家伙千好万好,就是历练还不够,少年人的锐气遇事难免成了暴躁。
但好在岳云是个极聪明的,给自己留了后手,所以不曾下重手。
否则,以岳云的勇力,不愁打死一两个败类。
可惜,岳云还是没想透,一旦动手不管下不下重手,局面都是无可挽回。
张俊见吕祉不回话,把田师中拽到了身前,明晃晃的灯烛照耀下,田师中那汤水淋漓的狼狈相越发清楚。
威胁道:“安老,军中阶级之法,你可比我要清楚。”
吕祉苦笑,张俊提起阶级之法,是想当着众多淮西部将的面,让他斩了岳云还是怎的?张铁脸倘若不提,他还能给张俊留些面子。
张铁脸如此淫威逼迫,当着众多部下的面,却绝不能堕了自己军中的威风了。
吕祉仰天笑道:“阶级之法咱们待会再谈。
张宣抚,被打成重伤的人在哪里呀?”
“安老的头仰在天上怕是只能赏月。
现今还不到十五,这月亮没什么好看的。
你低下头看看眼前不就一清二楚了?”
吕祉低头,看着岳云,道:“承蒙相公指点,我看刚刚的确是有个人,想把岳机宜打成重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