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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晕……”

殷商任由他搀扶，付清星梭费用之后带着他往眼前奢靡、精美的高楼走去。

只见一座倚木搭建的三层红木高楼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彩色的绳结从头顶垂落，嬉戏喧闹的人群聚集在戏台与赌桌前，小妖怪忙碌的在各个长桌徘徊。

他们越往里面走，里面的人越多，靡靡之音配合着热烈灼烧的烛火斑驳在各色妖魔鬼怪的面上，他们嬉笑怒骂，古怪丑陋的妖怪面化作狰狞的倒影化作乌黑的恶念在空中翻涌。

很难想象妖界会有这样一个地方，还是在登天城中。

敖湘才打量四周两眼就被人强硬的扭过脸，殷商把小龙神揽得更紧了些，不许他东张西望，笔直的往里面的柜台走去。

狸十三偷偷从口袋狸探出头，小小声说：“这是、这是极乐坊啊……是穷奇和混沌开的乐坊，有名的灰色地带，据说只要进了里面无论在三界中犯了多大的事，都能保你一命。”

“我、我还听说，妖后是穷奇的儿子，所以他们才有这么大的权利。”

殷商微微颔首，凤眸清冷扫了它一眼，低沉的嗯了一声，竟没有反驳任何一句：“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敖湘不懂这些，只知道很厉害，他歪了歪头正要说什么，突然敏锐的转过头与一双妖异的眼对上了目光。

那人身穿深红色的民国长衫，手上拿着一把金丝折扇，嘴角漾起一抹充满恶意的笑，笑脸盈盈的抬步朝他们走来。

饕餮制止了前台想要通知穷奇他们的行为，拱手问安，一双充满妖异的眸挑衅一般瞥向小龙神，带着似有如无的嘲弄：“在下姓陶，是九州府的老板，久闻大名殷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湘崽，就是这个人，打他！

（指指点点）狸力要换工作·十一殷商微微蹙眉，矜贵冷峻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冷淡颔首：“久闻大名，陶老板。”

饕餮微微一笑，瘦弱高挑的身姿裹在暗红色的长衫中像是一根笔直细瘦的翠竹，骨节分明的手指拱起暗色的青筋，折扇遮住微勾的唇角，布满妖异的眼却暗藏着难以言喻的恶意。

“第一次见面，给两位开个天字包间，我请。”

他将一袋妖币放在柜台上，微微偏首躬身示意他们跟自己来。

殷商眼眸微挑，将狸十三放在柜台上示意般点了点：“呆在这里，不要乱走。”

随后便揽着小龙神跟随饕餮往楼上走。

自从饕餮出现，小龙神就一直没有说话，他表面有点呆，目光一直落在饕餮的身上，湖绿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堪称专注的凝视着眼前瘦弱的青年，犹如宝石一般水光流漾的眼此刻深邃如渊，凝着几分晦暗。

“不是第一次见面。”

“嗯？”

上楼的脚步一顿，饕餮疑惑转眸，似是有些不解。

猝然出声的小龙神盯着他，再度说：“三尾狐，我们见过。”

他话出口，唇下意识抿紧，唇角的弧度消弭了笑意。

饕餮忽而笑了，嘴角裂开弧度带着几分“那有如何”

的讥讽：“哦，那您想说什么呢？”

敖湘抿着唇，拉着殷商的手猝然攥紧，将平整的袖子揉搓成一团。

眼见两人对上，殷商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目光越过饕餮往上一晃，平静的说：“我寻穷奇有些事，不过看来，你或许知道什么。”

“既然到了，就进去说话吧。”

“知道什么呢？”

饕餮点了点唇，玩味的重复一遍，他往后一退，推开二楼包厢的门：“既然殷先生这么说，那就进去吧。”

二楼的包厢与九州府的装饰很像，区别在于里面几乎一览无余，只有一扇屏风割裂着里外两个区域，里面摆着桌椅，大面积的木窗正对着下方唱戏的戏台，浓妆艳抹的伶人正咿咿呀呀的唱着戏。

几人才将将坐下，那楼下的伶人口中的唱词突然就变了，一口秦腔婉转凄厉，咿咿呀呀唱道：“……却又是风摧残垣，啼凋零思念亲人心悲痛，孤独谁怜泪人行旷野寂寞人伴影凄凉，更惧雷作凶前路遥遥多险境，寻亲何惧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