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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每想到自己曾是个战神,手握生杀大权,修不得佛法也属正常,于是在会上睡觉更是心安理得,毫不尴尬。
下了法会就同仇千行插科打诨,吃吃水果,看看风景,顺便传授剑术,倒也不算无聊。
时间久了,众仙也都晓得玄女娘娘收了东荒的少魔主当弟子,白日里仇千行会领着阿福在琅邪台乱晃,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第七日法会结束,玄女刚从桌子上爬起来,就瞧见一道红影唰的一下从眼前闪过。
她一觉刚醒,还有些朦胧,愣愣地坐了一会,哦,是文昌。
玄女觉得他最近应该很忙,神龙不见尾,只能在法会上看到背影。
若不是每天还能在夏犹清里见着墨山,她真怀疑文昌是不是偷偷搬到别处住了。
她将已凉透的半盏浓茶一口饮下,试图醒一醒神。
无奈她这一场午觉睡的太久,这一口浓茶下肚,灵台更是昏沉。
殿内除了扫洗的仙仆,就剩她一人了,玄女站起身来,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慢悠悠地往外走。
光影穿过廊檐,落撒在身上,像是笼着一层金辉。
正是熔金落日,暮云合璧之时,左右她头晕脑胀,不如到处走走,只当赏景散心了。
玄女顺着小道一路往前,约莫走了有三炷香的功夫,瞧见前面一片枫叶林,就晓得是到秋画屏。
听阿福提起过,这片枫叶林叫‘秋瑟瑟’。
正巧有风穿过,哗啦一下旋起千片红叶,窸窸窣窣地落下来,她接下一片,指尖拧着叶梗细看,是胭脂红。
胭脂红啊。
她忽然想到,文昌有一件外袍,正是这个颜色。
她怔了怔,为什么会想到文昌?脑子里有一个想法迅速的接了上来,她与文昌好歹也同进同出了几日,他又爱穿红色,联想起来实属正常。
玄女将这片红叶收进袖中,继续往前走。
她耳朵一向灵敏,有仙者在枫叶林里说书,惊堂木拍的震天响。
玄女有些好奇,晃晃悠悠地往顺着声音寻过去。
当真是在说书,眼前一座六角小亭里放着一张长案。
案后坐着的,正声情并茂,口水横飞的,竟是洞阴大帝。
玄女没想到,洞阴大帝还有这爱好呢。
围观的仙者不少,前面的小板凳都不够坐,不少仙者三三两两的站在一旁听。
她站在后面听了一会,原来是个爱情本子。
身旁枫树下站着个白衣仙君,看穿着打扮,应当是在琅邪台修行的。
她凑过去问:“小仙君,我来的晚,前面的没听着。
这讲的是个什么故事?”
那小仙君还在嗑瓜子,很大方的抓了一把给她,道:“你没看过洞阴大帝最新的话本子《山月记》?哎,那你可真是落伍了,回头记得买一本。
这说的是一个男文神山满爱上女武神月回的故事。”
她“咔嚓”
一声,磕开一粒南瓜子,认真道:“这个搭配还挺少见的,你继续说。”
小仙君道:“是啊,从前洞阴大帝写的都是玉软花柔的元君,很少写英姿飒爽的呢。
咳咳,山满遇上月回,自然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但是山满不怕,死缠烂打,非要同月回在一块。
当然啦,也受过月回不少打,但是他仍然不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