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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成尔歌说的是真的,她和他究竟算什么?乱|伦?还是夫妻?箭在弦上,魏瑾已彻底没了退路,他将对者的纸张铺开,缓缓放在萧岚的前方的被褥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首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汝兮汝不知!
挚爱萧岚。
笔锋苍劲有力不失柔和,大气磅礴不失偏颇,和萧岚在那间院子里找寻到的画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帐幔里处处是乌木墨香的气息,甚至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乌木墨香,然而,这个占有了她心、她身子的男人,竟不是那个与她婚书上的名字!
!
“你,你”
不知是气的,还是恨的,亦或者是疼的,萧岚尽力想要克制身体里翻涌怒海的情绪,可她发觉都是徒劳!
所有的欺骗、新婚时的冷落、男人对她的若即若离、以及后来男人在床云雾褪去现旧人◎欺君之罪◎冬夜的冷风绕着廊口上的琉璃角灯打旋儿,流转的光影透过窗扉落在魏瑾身上,他整个人越发透着不真实,仿若被冰封了三尺。
内室唯有吱吱地火苗声,静默了许久,魏瑾薄唇阂动,“对不住,岚儿。”
仅仅对不住三个字,将萧岚最后的希望堙灭!
也是啊,他写出了那首诗,不就是畏罪的最好证明吗!
萧岚仿若听见了极为讽刺的笑话!
欺她、辱她、甚至和魏宅的人联手将她戏弄于股掌之间?他甚至连解释的这一环都省去了!
这样的坦诚,仿若将萧岚的自尊踩在了脚底下!
如今,她已能自行拼凑了整件事的经过了。
六岁不到那年,萧岚从魏宅的恶仆手里救下了九岁的魏瑾。
也是同一年,萧岚在西郊围场遇刺,被同样不知何种原因出现在围场的魏瑾所救。
荣国公丘赫赶过来的时候,年幼的魏瑾已经重伤昏迷,被抬了下去救治。
叔父得知是已故去的魏武侯家的小郎君,就唤温檐前来回话,当时的魏瑾已被温檐除了户籍,是以,温檐将计就计,让自己的儿子魏麟顶替了萧岚的救命之恩。
魏麟也得到京都世家小郎君们都羡慕的殊荣,能入国公府和天潢贵胄一同习文学武,可惜魏麟资质太差,亦或者他毫无天分,被荣国府邱赫劝退。
即便不愿,温檐依旧让魏瑾顶着儿子魏麟的名字入了国公府,却也间接造就了大齐的战神。
萧岚能想到这些,再联想刚刚成婚时驸马对她的疏远,便问:“你们最初的打算,是顶着魏霖的名字挣取功名利禄,待魏荣袭爵,再兼桃了我?”
“是与不是?”
虽是质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温檐的死罪已定,明年的开春行刑,这个时候她捅出李代桃僵一事,自然不是为了将功折罪。
一时半会儿,萧岚也想不到温檐的目的。
又是一阵无声的静默,比方才更久更长,萧岚甚至在地上投射的长影看出驸马的挣扎和逃避。
“岚儿,我承认有自己的私心,可不论你信与不信,起初的我并不知情。”
魏瑾冷静地剖开自己,将鲜血淋漓的伤口展示给她。
“我想等外祖父的案子昭雪,可我发觉那就像是个遥遥无期的死连环。
后来,我对你的心思,甚至想占有你的欲|望随着蛊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够了!
我不想听!”
萧岚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双手捂住耳朵。
她知道的,他一直都是克制的,即便在中了蛊毒以后,他那么厌恶温檐魏霖母子,大抵也是不愿以魏霖的身份占有她。
可她喜欢上了他,这个人。
那一夜,萧岚不知出于情动,还是怜悯,或者说是天意。
是她亲手将自己送入他的怀抱,也是她邀请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后来更是她一次次地迎合他毫无节制的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