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方（第1页）

一日，莫言与林凌天正在里屋说话，准备搬家事宜，便听得下人回说蔡老爷有急事求见，那莫言与林凌天皆一怔，问道，“好好的，有何事？”

“回老爷夫人，说是急事。”

莫言忙说道，“你快去吧。”

那林凌天便换了公服，上了客厅，那蔡老爷已经灌了四五盏茶下去了，见了林凌天，忙见过礼，分了主宾坐下，那蔡老爷不等林凌天开口，便道，“林家老爷，不知你是否得到消息，建州齐家的胭脂水粉铺也卖起了皂方。”

说毕从袖里拿出一块皂方递给林凌天瞧，林凌天瞧了只见白花花的一块，做工虽比蔡家的粗糙些，可大致样子差不多，那蔡老爷又说，“这皂方比着我们蔡氏铺子便宜三成。”

林凌天皱眉道，“可是谁走漏了方子。”

蔡老爷恨恨的说道，“还不是那齐家，眼红我们，乘着我们不防头，拉了一批工匠去，仿了出来，如今这方子恐怕不是机密了，现今铺子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幸好官家那块还是我们占着。”

说毕一气儿又喝了几口茶，说道，“这回来问你家娘子讨个主意。”

林凌天只默不作声的听着，想了半晌道，“蔡老爷如今你先按兵不动，我跟娘子商量下，若是得了主意，第一时间知会你。”

蔡老爷见通知到了，忙点头告退，林凌天回了里屋，把这事儿告知了莫言，莫言暗恼蔡家行事不周全，又不好说，半晌不言语，低头叹道，“如今这方子已经走漏了，要胜过他人，便只能在花样上做工夫了。”

说毕自己起身去书房，林凌天跟在身后，见她要画花样子，忙替她磨墨铺纸，莫言想了半天，画了梅花，桃花，荷花，牡丹四种花卉图案，又在旁边勾勒了尺寸，唤过小四，让他到木匠点里打造出来，让林凌天送到蔡家，又托他捎话给蔡老爷，让蔡老爷高价卖了方子，到蔡家，蔡老爷听闻了，不知其意，急道，“卖了方子以后大家都会制了，这生意还怎么做。”

林凌天便在蔡老爷身边耳语几句，蔡老爷顿时喜笑颜开道，“我就知道林娘子有办法，就按她所说得办。”

于是蔡老爷找了于管事如此吩咐了，于管事听闻了，忙遣了几个能干的手下，扮作行脚商，去了本地和外地的几家商户，指明了卖皂方，要价三千两银子，便有好几家财大气粗的商户收了，于是过不多久，便有各种样子的皂方流行开来，一个比一个精致，连莫言这个现代人也暗自赞叹。

莫言见火候差不多了，又做了紫草皂方与蔡家送去，蔡老爷见了赞不绝口，又花了银子买下方子，自做出来，又大受欢迎，蔡家老爷便亲自备了酒菜谢夫妻俩。

这里喝了半日的酒，家去了，才进了门，便有家人报有王喜儿带了丫鬟来瞧自己，莫言暗自惊讶，忙进了上房，行了礼，便让王喜儿上座，又命丫鬟六喜沏茶，那梨花暗自躲了，王喜儿便笑面如花的开口，“听闻小娘子卖了皂方给蔡家。”

“此话从何说起？”

莫言听闻便知有人告诉了王喜儿，心下暗自琢磨，又听王喜儿道，“小娘子也不必追究是谁，这可是发财的好事儿，不若我们两家联手做皂方卖如何？”

莫言并不愿意与她合伙，自己又不好开口，便道，“方子虽有，只是卖给了蔡家，如今已是蔡家所有，那齐家也是仿了蔡家去的。”

王喜儿又道，“如今你也有方子，这皂方可是极赚钱，何必单单便宜了别人。”

莫言只低头不言语，那王喜儿见她如此，道她不愿意，满心不舒服起来，皮笑肉不笑，“难道自己人也不帮衬，便宜了外人。”

莫言腹诽了半日，说道，“莫看这方子容易得，这做皂方的材料却不好备，另外如今这有好几家铺子都有皂方卖，哪里是那么好赚的，万一生意不好，没得赔。”

王喜儿见这样说道，也踌躇起来，又不甘心，便又要方子，莫言见她不是个讲理的，又是长辈，懒得与她计较，让六喜取了普通皂方方子给她，这王喜儿方才喜滋滋的走了，莫言这才闭了院门，叫上流翠，梨花，六喜，挨个问过，皆不是，想了半天，道，“必定是蔡家那边走漏的风声。”

流翠有些担心，“这二太太得了方子会不会还来催讨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