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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就一个人,两只手,哪里娶得过来这么多?”
豫怀谨打趣道:“不如先娶一房正妻断一断他们的念头。”
闻言,黑白纵横的棋盘之上,豫怀稷落子的手势慢了小半拍。
这正中豫怀谨先前的猜测:“皇兄心里有人选了?”
手边苏合香的气味渐浓,似与那晚的明月清风一同涌向眉睫,豫怀稷又执一子,“啪”
的一声落入棋盘。
他说:“只是想起一个小丫头。”
话既起了头,来龙去脉便不可不说,他挑重点讲了一遍。
听到是宋沛行的女儿,豫怀谨不免诧异,正经地思忖了一下:“有趣归有趣,可五品郎中之女,配皇兄未免差了些。
虽是文国公一脉的,祖上出过几个大官,外人看起来光鲜,实则一年比一年不济,没什么大作为了。”
“家世不打紧。”
豫怀稷直言,“就是盆骨委实有点窄。”
豫怀谨不明所以:“关盆骨何事?”
一颗黑子破风入局,堵死白子退路,棋局逐渐明朗,伴随了棋中人慢条斯理的一句:“盆骨宽,好生养。”
“……”
豫怀谨朝他拱一拱手,真诚感叹:“皇兄深谋远虑,朕不及万一。”
而此时胜负已定,豫怀稷以下棋没彩头,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为由,顺走了宫里一些珍贵药材,转头就客客气气地送去秦相府里,顺道用了午膳才走。
秦夫人是头一次见豫怀稷,对方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虔亲王原来是这么好相与的?”
秦相含笑摇头:“我今日早朝把皇上逼得太紧了,王爷给自家兄弟出头,有点驳了我的面子。
其实我一张老脸能值几分钱,说来惭愧,王爷愿意为我放下身段,拿皇帝御赐的物什亲自登门,以尽安抚赔礼之意,是在外人面前给足我颜面了。”
他拿起一株药草:“可豹子毕竟是豹子,爪牙锋利,不是好相与的,是进有度,退有方。”
秦夫人笑呵呵:“这么一好郎君,不知将来会遂了哪家姑娘的愿。”
秦相没说话,缓慢地迈入庭院,面朝宫宇方向。
何止一个“好”
字,曾经在很多人心里,他最有帝王相。
那日晚些时候,宋瑙去相了一个不错的公子哥,家族世代行医,是杏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