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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怜裴掌柜遭歹人暗算去得早,留你和你娘如此艰难,那泼皮就是见你们只剩女人,才敢如此闹事。
终究,还得找个男人周全着才好。”
王大婶拉住玉桃的白皙的手,拍了拍。
玉桃摇了摇头:“爹爹刚走,娘亲受了打击一病不起,我对婚嫁没有任何的心思,正想着赶紧把桃花阁撑起来才好。”
王大婶见玉桃如此说,就也没再说什么,又嘱咐了玉桃几句,便告辞了。
被二麻子这么一闹,只怕今日酒楼的生意是不好做了。
待用完午膳的客人都走光后,金莱算好银钱,记完账簿便回屋休息去了。
玉桃与小雪在后厨将碗筷都一一洗净,摆放整齐。
“小雪,你也休息会吧。”
玉桃擦净手后,嘱咐着小雪。
小雪听罢,走出几步远后复又重新回身。
她来到裴玉桃眼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担忧地看着玉桃,然后用两只食指在自己嘴边画着弧线。
玉桃知道,小雪是在担心她。
玉桃立刻在唇边漾开一个平日里她最常做的笑脸,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两个酒窝立刻显现出来。
小雪眯起眼,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玉桃用帕子擦净了手,自后厨走到前厅,没有客人的时候,桃花阁总是显得格外安静。
她拂过一张张有些年头的桌子椅子,像是一种陪伴,那些与她深深连接的记忆。
自她记事起,便有了这桃花阁。
起先,桃花阁还不是酒楼,她跟着娘亲陪爹爹在街边支着一个小摊。
摊子上一共三张桌子,两张供客人用,她和娘亲坐另一张桌子。
裴老爹靠做面起家,早起贪黑,价格童叟无欺,不管什么时候,看到街巷里传出袅袅白烟,便知道是裴老爹的面摊开张了。
后来,来吃面的乡里乡亲越来越多,三张桌子已不能满足摊子的需求,爹爹与娘亲一商议,从这些早起贪黑挣的血汗钱,盘下了这家不算太大了酒楼,给它起名叫桃花阁。
搬进来的那一年,爹爹还在后院给玉桃种了一棵比裴玉桃还矮的碧桃树苗,玉桃的童年,便是跟这棵碧桃树一起长大的。
种下那树苗的时候,爹爹还打趣道:“等这碧桃树长得比玉桃你还高的时候,爹爹和娘亲就该送你出嫁了。”
玉桃抱着娘亲的腿,将头上扎的那两颗园子晃得差点散架,她奶声奶气地反驳道:“玉桃要和娘亲爹爹永远在一起。”
娘亲笑着捏了一把裴玉桃的脸:“真是个傻丫头。”
玉桃轻抚着桌椅,失神地笑着。
那棵碧桃树如今长得已经比她高出许多了,可爹爹却已经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