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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你反复强调‘专业性’的时候,那看上去这并不是你的第一反应。
和‘专业性’相关的理论并不让你觉得舒适,相反的,它让你不堪重负,但你又必须保持你的专业性——所以你才会反反复复地强调这个词,巩固它在你心里的印象,”
亚度尼斯说,“一种粗糙但非常有效的心理暗示。
我相信你这么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观察着伊薇在他说这段话时急剧变化的表情,最终满意地发现他的推测完全符合伊薇的情况。
要搞清楚事情究竟从哪里开始出差错一点也不难。
他一眼就能看透。
难点在于如何使用他人能够理解的方式去解释他所看到的东西——在训练士兵时他可以一言不发地下达命令,士兵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他的命令,可在治疗中,下达命令是不可取的。
他需要说服他的客户。
虽然不用说服他们他也能达到目的,可那样做很容易让这些脆弱的普通人类产生异变,无论他们是在短短几天内内脏衰竭腐败而死,还是忽然之间做出种种怪诞的、发疯般的举动,都不是亚度尼斯想看到的局面。
霍华德说得对,现在是信息时代,他不能指望自己在搞出巨大的混乱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六十年代时他弄出的事情就已经够大了。
他还因此被吊销了行医执照。
“你是对的。”
伊薇说,“我想……也许就是这样,就像你说得那样,我对‘专业性’这个词不堪重负。”
“我现在知道该怎么把我的故事向你从头说起了。”
她说,“我的两个妹妹出生的时候我已经上中学了,而她们花掉了我的父母大部分精力。
哦,不要误会,我的父母没有厚此薄彼,父亲可能稍微有点,但那也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和青春期的大女儿说话,但他实际上是关心我的,他经常瞒着我,悄悄向我母亲打听我的情况……”
她微微地笑了:“但我确实体会到了被忽视的感觉。
不是他们刻意的,他们很努力在平衡,可我猜事实就是这样,再怎么公平的父母也不得不对两个小婴儿投注更多的精力和时间。”
“我想那就是我渴望得到关注的根源。”
伊薇说,“但这不重要,我认为到这个阶段为止,我的心理状态依然是非常健康的。
我的父母在这中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真的——我爱他们,我也爱我的两个妹妹。
我可以调节这种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