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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里也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这里本就是常常见血的地方。
她的母亲已经去向不明,栖川只知道她还活着,但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现在去了什么地方生活。
她不喜欢这里,却找不到供她栖身的地方。
走廊里睡着的人有很多,混在人群里谁都找不到她。
虽也有人认出她是这里的常客,可没人会跟无家可归的小孩计较。
栖川在别人的伤口和鲜血里活到人生中的第十年,某天在走廊里睡觉时,她听见护士喊人让开的声音。
栖川迷迷糊糊地蜷起身子,抬担架的人带来一股腥风。
她睁开眼睛,被抬着经过她面前的是个遍体鳞伤的女人,那个女人的手垂在担架外,手臂上的血顺着手指滴在栖川面前。
那一粒血珠砸在地上,像天边第一颗亮起的星子。
栖川突然觉得一阵胸闷,身子也开始摇晃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栖川才发现,好像真的有人在身边推自己。
她捏了拳头,缓缓抬起头来。
她还在晚月的办公室里,推她的人就是刚才视频里那个被晚月打得在地上爬的女人。
栖川回想几秒,语气虚浮地确认道:“你,你是天音?”
天音不答话,皱眉道:“你睡傻啦?都到午饭时间了。”
电脑已经自动熄屏,天音暂时没发现自己进门之前栖川在看的东西。
栖川慌忙站起来,说:“那我们去吃饭吧。”
晚月从古至今都是如此,就算上班也只做两件事,一是吃饭,二是睡觉。
天音见怪不怪,只当是她又熬夜打游戏,灵光一现道:“你脸色好差,肯定是梦到歪卡池了。”
面对九重阙的仙君,栖川有点底气不足,想起晚月和她互换身份之前给她加油鼓劲的话,只好照着晚月给的攻略硬着头皮跟着天音走。
天音在九重阙的资历比晚月深,她飞升的时候晚月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不过,看过那两个视频后,栖川倒是对晚月生出了些不同以往的看法。
晚月暴躁易怒的一面她是早就见识过的,只是不知道就算对方是好友她也能下此狠手。
天音当时被揍得还剩一口气,现在居然还能活蹦乱跳的,是因为神仙痊愈的速度快,还是因为那个视频里的事发生在很早以前呢?栖川还在思索,天音陡然回头,见她在看自己,畏畏缩缩道:“别这么看着我,很吓人的。”
“我今天早上想起以前你和我,还有擎华,三个人唱歌的事。
我觉得你们很烦,然后出手打了你们。”
栖川小心翼翼地斟字酌句,学着晚月的语气说,“那是多久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