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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宴没有回答,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逐渐垂落下来,到了腰间。
柳双娥以为他只是情绪低落,正要出声安慰,却察觉到那只手攀附上了自己的小臂。
隔着衣衫透过来的温热一寸一寸地向下伸展,衣袖之间的摩挲声仿佛盖住了砰砰的心跳。
最后竟然包裹住了她的手。
纪云宴的手并不像寻常公子哥那般金贵,反而因日积月累的握笔,还有日复一日的骑射练习,掌心已有一层薄茧。
他的手掌粗糙,却十分有力量。
自手腕握起,一点点向下,清晰地感受到她骨节分明的手指。
她的指尖很细,摸起来像是长得水嫩的葱段。
纪云宴的声音分明有些低沉:“今日是十五,抬头看看月亮吧。”
她没有抬头,只是说:“你在国子监一定要好好读书。
秦家会一直与我有书信来往,你的近况,秦叔叔也会在信中告知我的。”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不知明日的月色与今日相比如何。”
“如果你想的话,那把剑可以用在邵远身上。
明日你便可差玄成来我府上取。”
“圆月的确是好看的。”
“纪云宴,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包裹着她的那只手上的力气渐渐大了,他没有回答,而是松开了自己的手,转而揽住了柳双娥的腰。
诉情“你……”
柳双娥心下一颤,想出声制止,可腰间的手一用力,把她整个人都往纪云宴怀里带去。
那只手也没有松开,反而紧紧地换抱住她整个身体。
她下意识想推开,却无法动弹。
纪云宴比她略高半个头,她能准确地感觉到身前人的颤抖。
他沉重又急促的呼吸声并不均匀,在微凉的夜色里带着温度,如热浪般喷在自己的耳朵上。
他问:“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点的情意吗?”
然而不等她回答,便又听见纪云宴的自言自语:“也罢,我们之间本就是相互利用,感情用事只会对大局不利。”
他的气息热得柳双娥自脸颊红到耳垂,等腰上的力气渐渐小了,她才推开。
二人四目相对,柳双娥眼中满是镇定:“殿下失态了。”
“是我的错。
若来不及道别,那便在今日把该说的话说完,”
纪云宴后退几步,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他眼眸低垂着望着她的衣袖,却总是忍不住沿着袖口一点点往上去,“路上小心。”
他并未再送柳双娥,而是看她进了珠镜殿的门被橘白搀扶进去后,才放心地离开。
夜深了,风灌着凉意,却无论如何也吹不清他糊涂的脑袋。
纪云宴何尝不知道,柳双娥之前对他每一个出格的举动,都是有意为之。
他又怎会不知,她并非真心,只是以他的情意为更大的筹码,迫使自己答应这桩婚事,以避替身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