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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璟昀紧抵在唇边那的只拳头青筋暴起,许久才缓缓舒展开,手心里沁满汗水,指甲在手心里留下深深的刻痕。
每当头疼毫无预兆地袭来,他也只有一个办法——忍过去。
可最近发作愈发频繁,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每况愈下。
他有时也会自嘲,怕不是要挣它个南朝更深,更冷面色如纸,高璟昀像吐出幽年禁锢在深牢里的陈腐之气那般绵长而有力的深呼吸。
他强迫自己坐直身体,将帝王本该有的那层盔甲重新披在身上。
而身边的南平却没有注意到这种蛰伏在深处的变化,急切切地像嬷嬷小时哄她那样,一下下地拍打着哥哥的脊背,“哥哥不怕,我给你念咒语,很快就把你脑中的大虫子赶走。”
突然,她眼眸一亮,“对了!”
南平兴奋的瞳仁里闪耀着不同寻常的光彩,“我都忘了我就是来请旨的。”
每每疼痛消散高璟昀的后背都会浸湿一片,王庆把氅衣拾起重新披在他肩头。
已经初春,地龙明明烧得很旺,但高璟昀还是会觉得阴冷,身体不由控制地轻微地抖了一下。
他接过王庆递来的手帕,擦去头上的汗,润了口热茶,唇色才逐渐恢复些许血色。
“又想要什么?”
南平圆圆的眼睛神神秘秘地眨了眨,挤到高璟昀身边小声道,“能不能让我见见我的救命恩人,他肯定能医好哥哥的头风,而且我有东西要送他,想谢谢他。”
宫女太监们正跪在龙案周围打扫刚才的凌乱,高璟昀起身移步到窗边的茶榻前。
“朕已经替你赏过了。”
他的声音仍旧干涩无力,王庆递上一杯茶。
“不一样,这可是我亲手绣的。”
南平从袖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样东西。
淡绿色的丝绢绣帕上一只歪歪扭扭的鸳鸯,好像喝醉了的紫菜在湖里洗澡。
高璟昀薄唇边透出一丝无奈,“你可知道送绣帕是何意?”
“知道啊,就是送喜欢的人。”
“那还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