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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打衡意的号码,阮今雨心内一阵忐忑,到底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一打电话就谈借钱,于她的自尊而言,也是难以承受。
但电话无人接起,只传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
阮今雨于是又松了口气,对方也许只是换了号码而非不愿接听。
按照通讯录上所写地址,阮今雨来到一处山脚下。
这地方偏僻,公共交通不能抵达,她换乘好几次,又在烈日下徒步很久。
公路笔直,一眼望不到头,只有一辆车飞驰而过。
开车的女人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
沿着山路往上走,阮今雨被一个年轻的保安拦住。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再往前走是私人宅院的范围,不便外人进入。”
阮今雨问:“上面宅院的主人姓衡吗?”
保安不置可否,只是又定睛上下打量阮今雨,看她穿着打扮。
“我找衡意,她是我妈妈的朋友,请问能让我进去吗?我有急事想找她。”
年轻保安问阮今雨:“有预约吗?”
阮今雨摇头。
年轻保安举起对讲机说了什么,很快一转刚才的态度,对阮今雨板起脸来,态度十分强硬。
“这位小姐,请你离开,否则我们将报警处理。”
阮今雨没有法子,只得转身往来路的方向走。
望着阮今雨远去的身影,年轻保安无奈叹息摇头。
“挺年轻的女孩子,做点什么不好?偏偏要搞诈骗!
消息还很滞后。
衡意小姐海葬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阮今雨顶着烈日往回走,路边有座寺庙,她便先进入庙宇内。
坐在石阶上,许多天来她第一次感到心内平静。
院内楼宇错落有致,绿树成荫,烟雾缭绕,只若有若无地传来诵经的声音。
平日不信鬼神,茫然无措时,只能祈求这些虚无缥缈的力量。
寺庙院内有一棵大树,粗要三四人合抱,枝叶繁茂,上面系满了坠着红布条的铃铛,风一吹,整棵树奏出悦耳声响。
阮今雨也选了个铃铛,在布条上写下“身体康健”
这四个字。
要把铃铛系到树上,阮今雨却犯了难。
踮起脚尖,勉强够到树梢,再抬眼,阳光穿透细碎的枝叶洒下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