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页)
郁尔吓得落荒而逃。
回到凤栖宫复命,“回禀娘娘,奴婢已经为三皇子上过药了。”
内室拢着帘子,明明有人影,却无人回应。
郁尔侧眸看到墙边木榻上的黑狐大氅,知道皇帝还未离开,她识趣起身要走。
幕帘就在此时被撩起,伟岸身影映入眼帘。
君王神情严肃,眸光落在她身上。
父子二人有着同样令人畏惧的气势,只是萧让的更锐利,而眼前的男人强大而无声,手握滔天权势,无声无息便可叫人臣服。
“陛下、”
郁尔垂首退到一边,猜想贵妃大约在浴殿。
“朕去疏影宫。”
皇帝道。
皇帝要去淑妃宫里?贵妃从浴殿出来还不气疯了?郁尔心想。
只是皇帝告诉她干什么?下一瞬她反应过来,转身去取大氅,她可不敢再替皇帝穿衣,若叫贵妃瞧见估计要扒她一层皮。
君王一袭暗色深衣身姿颀长,郁尔立在他身前,十四岁的少女还未萌发,额发乱糟糟的,垂在裙边的右手手腕肿着,青紫一片。
伸长了左臂将狐裘举到皇帝面前。
怎么不拿?
郁尔话到嘴边才意识到自己不能如此对君王无礼。
“你替朕穿好。”
男人眸光深沉,蹙着眉看向瘦弱小宫女。
“”
她在凤栖宫当差这两年,见过皇帝数十次,可他从未对她说话,甚至没正眼看过她,今日竟对她说了两句。
郁尔踮起足尖,艰难地将大氅披到男人宽阔肩上。
她身高甚至还未及男人下颌。
皇帝还不肯走,圣意难测,她战战兢兢抬手去系氅衣的带子。
举着一双雪白玉腕。
昳丽少女安静认真,换做平时她必定利落系好,只是伤了的右腕使不上力,几次尝试都没系好结。
每失败一次,神情就愈加认真几分,仰着头恍若执拗的幼猫。
第五次尝试失败,男人失去耐心,抬手扯下少女手腕。
君王有着一双被造物主格外偏爱的手,指节修长,白玉为骨冰雪为肌。
动作很轻,郁尔愣了那么几息,手背上沾染了君王的体温,微凉,叫人不禁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