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页)
欺骗东君?最不想伤害的人,便是他了,可……总不能看著他死得不明不白。
玄真没有看到他一眼,出了藏经室,往卧房而去。
衣裳尽褪,青丝披泄,赤身裸体,半是羞涩半是大胆。
&ldo;你来了?我……我就知道……你会来。
&rdo;东君一步步上前,拥抱住玄真,把脸搁在他胸膛上。
&ldo;其实……我有些怕你和共处一室的&rdo;
玄真直直地立著,脸上没有一丝情欲。
闭上眼,东君轻语:&ldo;你从来不问我的意愿,便……便压在床上厮磨,我虽一次次虚弱,可心里对你的情越来越深,哪怕……哪怕知道你在吸我的气,我也……我也甘愿……&rdo;
&ldo;你告诉我,这并非我南柯一梦,好吗?&rdo;诸多哀求,放下尊严,只为了求他回应他的感情。
玄真抬起手,欲抚摸怀中人的背,一顿,稍一用力,便推开他,对他的身体无一丝留恋。
&ldo;道友为何要作贱自己?但凡修真之人,不能y乱,不能思欲,道友意志不定,乃修真大忌。
&rdo;
坐在地上,身边是一堆道衣,长长的发丝纠结在石地上,白玉般的削瘦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不自主地发颤发抖。
作贱自己?自取其辱!
黑瞳缩了缩,玄真甩袖离开。
&ldo;道友请自便。
&rdo;
冷漠的背影,一如初来华阳洞的那个夜晚,没有一丝怜悯,无任何情感,就这样转身离去,留下一身狼狈的自己。
这场梦,做得可真久!
一百年,两百年……
乍然醒来,惊悸,恐惶,绝望──
压抑许久的泪,终於一泄而下,那眼,一片空洞。
穿衣,束发,一身整齐,清洁,抖抖袍摆,抚平皱折,用干净的布巾擦拭脸上的冷水,仪态庄重,最後,跨出石门。
洞厅里,太光站著,玄真坐著,似乎──就在等他。
何必──何必呢?
深深地一鞠,如当初在白玉潭相见时,一揖到底。
微微一笑,声音是温和有礼:&ldo;多谢道长百年来的指点,清风……打扰道长多时,是该离去了,学得一身本事,从此──天涯海角,任我行。
你我今日一别,缘分应是──尽了。
&rdo;
玄真拿茶杯的手抖了抖。
又转身对太光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