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
“二弟命好,当初咱俩同以学馆入仕,同在国子学‘纳课’。
二弟样貌英俊,又擅诗文,得了老师青眼,入学不满一年就特许参加考试,果然一击而中,直接授官。
我就不行了,混不出个名堂,挨了三年才考,还没考上。”
提起旧事,他并没有多少伤感,反而意兴盎然。
杜有邻连忙劝慰。
“大哥不好妄自菲薄。
这些年我与大哥分离两地,每每想起此事,倒觉得当初是阿耶办左了,白耽误大哥多年。”
杜若听的得趣儿,忍不住插口问。
“祖父什么事办左了?”
韦氏生怕杜若不知深浅,伤了杜有涯的心,忙喝道,“若儿收声!”
“哎呀!”
杜有涯见韦氏屡屡借斥责孩子维护他的颜面,心疼得瞪了韦氏一眼,才微微侧身耐心向杜若解释。
“侄女不知道。
官家子弟以恩荫出仕,有两条路走。
倘若擅文呢,便往国子学或是太学读书,通过礼部考试授官。
倘若擅武,可在千牛卫服役三年,然后由兵部、吏部依次考核授官。
你阿耶方才是说,我生来不是读书材料,何必在国子学白费功夫。”
杜有邻忙道,“大哥!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啦!”
杜有涯痛快地挥挥手,笑向韦氏。
“二弟还是这个脾气,酸唧唧的,累得慌!
我是不会念书啊!
又怎么了?这十来年在外头混着,不用与长安达官贵人打交道,我快意的很。”
韦氏掩口笑。
“大伯潇洒恣意,自是我家郎主比不得的。”
杜若笑嘻嘻插话。
“阿耶。
文官容易留京,武将若不从千牛卫发家,非下州县不可。
祖父是心疼子弟,不愿大伯出京受苦才勉强而为,行此下策吧。”
杜有邻从不曾想过此节,一时愣住。
杜有涯惊异不已,伸出大拇指夸耀。
“对嘛!
照我想也是这么回事。
难得侄女小小年纪,见事这般清楚明白。
养得好,养得好,果然还是弟妇教养得好!”
韦氏也觉面上有光,但仍轻声斥责杜若。
“长辈议事,你听着就是,不许胡乱插嘴,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