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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3章（第2页）

师昧叹了口气：&ldo;我来是想与你谈谈心的，好歹理我一句吧。&rdo;

楚晚宁终于丢给了他一个字：&ldo;滚。&rdo;

与大战之前的躁郁不同，离成功越近，师昧的心态就越发平和。他并没有因为楚晚宁的疏冷而发怒，反倒笑了笑：&ldo;倒也真的理了我一句。&rdo;

雨水敲击着早已湿润不堪的窗棂，时空生死门错乱了两个红尘，任何异象都是正常的，楚晚宁甚至觉得或许这暴雨永远也不会停了，就要这样一直滂沱落下，最后将两个时空双双淹没。

师昧对此不在意，他起身斟了两盏茶，一盏递到楚晚宁手边，说道：&ldo;既然你不理我，那有些话我就自己与你说吧。我不喜欢解释，但和师尊之间，我也不想存着太多误会。&rdo;

茶尚暖烫，他吹开青叶，垂睫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ldo;该怎么说呢，我从小到大，做了许多恶事，没说过几句真话，但我是真的不愿意滥杀无辜。&rdo;

楚晚宁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苍白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ldo;师尊看到那座殉道之路了吧，我原本只是想把世上禽兽不如的人填进去。反正那种人死不足惜。但后来我发现它竟然是那么漫长，长到要拿两个红尘的尸首才能将之填满。&rdo;师昧道，&ldo;我心里也不好受。&rdo;

&ldo;……&rdo;

&ldo;我不喜欢手上沾血的滋味，所以我几乎没有亲手杀过什么人。我没骗你。&rdo;

&ldo;你是没有骗我。&rdo;楚晚宁忽然说话了，&ldo;我信你几乎没有亲手杀过什么人。&rdo;

师昧微微扬起眉，似乎有些诧异。

楚晚宁转过头来，眼神冷得像冰：&ldo;你仁善，你心软，你不愿意滥杀无辜，你不喜欢手上沾血。所以这些事情你从不亲手去做，你造了一个踏仙君，从此屠杀儒风门的疯子是他，血腥难洗的暴君是他‐‐他替你把所有你必须要做，却又不愿去做的事情都做遍了。你高明。&rdo;

&ldo;师尊这些话说的有失公正。&rdo;师昧叹了口气道，&ldo;我并没有想过要屠杀儒风门。那是他的一己私仇。&rdo;

&ldo;没有八苦长恨他何至于犯下这样的滔天罪孽。&rdo;

&ldo;没有八苦长恨，他就一定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罪孽吗?&rdo;

楚晚宁注视着师昧的眼睛：&ldo;他不会。&rdo;

师昧只是轻笑，摆了摆手，意思是不想再就此多做纠缠，他道：&ldo;算了。没什么好争的。总之我曾经对徐霜林说过，希望这世道能人居之，庸人为奴，善恶得报，这些都是实话，我没有撒谎。&rdo;他顿了顿，继续道，&ldo;但蝶骨一族而言，给与他人良善，就是断送自己性命。我们回乡的路必须用鲜血铺成，我别无选择。&rdo;

楚晚宁闭上了眼睛。

师昧说着，又给自己喝空了的茶盏满上，叹了口气：&ldo;师尊或许不会理解，为什么我为了蝶骨族重归魔界，能牺牲两个时空里几乎所有人的性命。其实啊，这不难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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