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
楚晚宁很心焦,凤目湿红,眼泪无声地滚落,却还摸着他的头发,侧过脸,亲吻了他湿冷的额角,沙哑道:&ldo;别睡,你跟我说说,什么篮子?&rdo;
那些围近的人脸上满是警惕,鄙薄,森寒,戒备,厌憎,恶心。
但那又怎样。
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声名,尊严,性命。
两辈子了,他都眼见着墨燃堕入深渊,却束手无策。他只觉得那么痛苦,觉得自己是那样失败。
是他来迟了。
墨燃轻轻地,意识已渐涣散,血越流越多,身子也越来越冷,他轻轻地说:&ldo;我只有一个小篮子……小篮子里有洞……是空的……捞了很久……&rdo;
他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来。
青白的嘴唇嗫嚅着,呜咽。
&ldo;师尊……心好疼……&rdo;
&ldo;你抱抱我,求求你。&rdo;
楚晚宁心痛如绞,只不住地说道:&ldo;我抱着你,不疼了,不疼了。&rdo;
可是墨燃已经听不到了,墨燃的意识已经混乱。
都是乱的。
像多年前柴房里那个无依无靠,衣食不足的孩子,像乱葬岗上,那个母亲腐烂尸首旁跪地嚎啕,失声痛哭的孩子。
像再也回不到过去的踏仙帝君。
像通天塔下,那个孑然孤寂的身影。
像仗剑独行等他回魂的墨宗师。
像大雨夜里,那个蜷在卧榻上湿润了枕的男人。
&ldo;我好痛……真的痛……&rdo;
&ldo;师尊,我是不是都还清了?我是不是已经干净了……&rdo;
越来越模糊。
&ldo;师尊。&rdo;
最后,那个赤子,少年,恶魔,暴君,那个小小的徒弟,哽咽着,慢慢的,声若云烟。
&ldo;天黑了,我好怕……我想回家……&rdo;
楚晚宁一直听他说着,此时此刻,已是泣不成声。
墨燃,墨燃,你为什么那么傻?
什么还清,什么干净……
是我欠的你啊。
谁都不知道真相,连你自己的记忆也被抹去。
可我却终于知道‐‐
我终于知道,你只当了我几个月的徒弟,却用了两辈子,在保护我。
背着所有骂名、罪名、误解、诬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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