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破碎。
&ldo;我不想听。&rdo;他一字一顿,字字恨愈深,&ldo;都是假话。谎言。……一群骗子!&rdo;
薛正雍待要劝住他,但薛蒙已推开众人,转身出了丹心殿。
他自始至终没有去看墨燃。
其实谁在说谎,真相如何,薛蒙心里已一清二楚,但这世上的很多东西,都是清楚容易,接受难。
薛蒙二十余年顺风顺水,除了楚晚宁身死,他从未经历过什么大灾劫。正是因为这种顺遂,让他至今仍犹如一个赤子。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赤子有赤子之心,但也有赤子的莽撞,无知,冲动以及尖锐。
薛正雍看着他离去的地方,呆呆立了很久,才缓慢地座下来。
他早已不年轻了,快近半百的人,细看鬓发都有好几缕斑白。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住。他只得坐下。
这样至少能从容些。
木烟离脸上仿佛凝着一层薄冰,没有半点温度,她只就事论事,所以她说:&ldo;墨微雨,那件事,你是打算自己说,还是我再请证人来言?&rdo;
墨燃很平静。
死囚般的平静。
&ldo;不用劳烦他人了。&rdo;墨燃道,&ldo;那件事,若还有相关证人活着,我也一个都不想瞧见。&rdo;
他慢慢抬起头来。
熹微的阳光,照着他有些苍白的脸。
&ldo;我自己说。&rdo;
木烟离抬了抬手,立刻有天音阁的人搬来空着的座椅,她施然落座,单手支颐,一副打算听个长故事的模样:&ldo;请。&rdo;
墨燃闭了闭眼,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
&ldo;此事,原系一个生意人。&rdo;
&ldo;什么生意人?&rdo;
&ldo;……诸位应当知道,在修真界有一种营生,叫做&lso;包打听&rso;。&rdo;
马芸庄主对此最为熟悉,举手道:&ldo;对对对,我们山庄跟这些人最熟悉啦,他们往往游走于各个巷陌,打听一些坊间旧闻什么的,由此来谋些利好。&rdo;
墨燃道:&ldo;嗯,所以当初伯父四处打听亡兄的遗腹子,找的也是一位包打听先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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