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默默地听着。其实这一路过来,因为踏仙帝君的原因,墨燃其实预想了无数种和楚晚宁再次见面的场景,想了很多的解释与央求。
可他发现都用不上了。
他没有料到再见到他,会是这般局面。
&ldo;他……还留下了一个回忆卷轴……&rdo;最后,楚晚宁终于慢慢静了下来,墨燃摸着他的脸颊,他的脸颊是冰凉的,&ldo;……他走之前,一直希望你能来,亲手给你。&rdo;
听到与自己有关,墨燃的指尖一僵。
回忆卷轴?
那里会写着什么?怀罪大师又都知道些什么?
墨燃觉得自己的手也开始冷了,寒毛倒竖,他冷得彻骨。
楚晚宁沙哑道:&ldo;但是他等不到了,他的寿数尽了。&rdo;他说完,似乎被触及了某个极其疼痛的疮疤,眉心蹙着,不再多言。
他大抵是怕再多说一句,就又会崩溃。
楚晚宁以胳膊遮着眼睑,他平复着自己,慢慢收拾着自己一地狼藉的镇定、平和、清冷、可靠。他把这些碎片拾掇回来,缓慢地穿戴于自己身上。
他终究不习惯做一个弱者。
最后,楚晚宁抬起湿润的凤目,把那个卷轴从怀中取出,递给了墨燃。
&ldo;这里面有他知道的所有秘密。&rdo;
墨燃的嗓音有微不可查的轻颤:&ldo;……他给你也看过了吗?&rdo;
&ldo;看过了。&rdo;
墨燃心下栗然。
他望着楚晚宁的眼睛,那一瞬间他有一种极其可怕的念头。
他觉得,楚晚宁似乎已经什么都清楚了。
接过青玉为轴的画卷。
他却忽然那么不安,于是蓦地握住楚晚宁的手指,摩挲着。
&ldo;晚宁……&rdo;
&ldo;……&rdo;
&ldo;如果在蛟山,那个人……跟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会恨我吗?&rdo;
楚晚宁脸色原本就很苍白,这时候更是血色全无,连嘴唇都微微泛着青。
&ldo;你会恨我吗?&rdo;
墨燃握着他的手,力气是那么大,固执,甚至是野蛮的。可与那力道截然不同的,是他柔软睫毛之下的苦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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