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巨响。
大地震动。
凰山结界裂开一道硕大的缺口,足有八尺高,可容五人并肩通行。
薛正雍喜道:&ldo;开了开了!结界开了!&rdo;
他离裂口近,立刻探头去看,却冷不防感到一股黑红瘴气扑面而来,不由&ldo;哎哟&rdo;大叫一声:&ldo;怎么这么臭?!&rdo;
其他修士也顾不得碧潭庄和江东堂了,纷纷涌过去看。
无悲寺的玄镜方丈于此道最是敏感,念珠在手中一转,就沉声道:&ldo;是积尸之地。这座凰山上的尸体和怨气,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得多。&rdo;
姜曦阴着脸道:&ldo;看来徐霜林那个过街老鼠,果然就在这破山头里窝着。&rdo;他一边说着,一边说着回头:&ldo;所有人听着。之前受伤的,怂的,没用的,装模作样的。&rdo;
他说到装模作样的时候,幽寒深邃的眸子瞥过了躺在地上的黄啸月,而后几乎是微不可察地冷笑一声。
&ldo;这些人,统统留在山脚。剩下的,跟我上山。&rdo;
薛蒙见楚晚宁进了裂缝,立刻急着就要跟上,却发现墨燃没有在自己身边。他左右环顾,发现南宫驷所在的地方起了一阵骚动。原来是碧潭庄的弟子在悲痛过后,仇恨愈盛,都要找南宫驷算账。那里虽然有楚晚宁落下的结界,但即使这样,南宫驷依旧被一群扭曲狰狞的脸围着,每一根鲜红的舌头都在诅咒,唾骂。
薛蒙焦急道:&ldo;墨燃,你在那里做什么?大家都上山了,快跟上啊!&rdo;
&ldo;你先走,护好师尊和师昧,若有不支,立即飞花报我。&rdo;
薛蒙没办法,只得先行离开。
这时候,山脚下只剩了碧潭庄和江东堂的人。墨燃将目光从薛蒙的背影上收回来,说道:&ldo;我知诸位心情,但剑谱一事,非南宫公子所为,诸位若要清算,至少等到抓到徐霜林再说。&rdo;
&ldo;这是两码事,徐霜林也好,南宫驷也好,一个也逃不了!&rdo;
&ldo;没错!他们俩都要付出代价!&rdo;
甄琮明算是这些人里稍微还有些理智的,他红着眼眶,瞪着墨燃:&ldo;墨宗师,如今你是宗师了,你师父也是宗师,你二位宗师,就是这样包庇罪人,徇私舞弊的么?&rdo;
墨燃道:&ldo;我只想诸位论公而处。如果诸位当真要把这件事捋清楚,就应当在事情平息之后,按修真界规矩,将徐霜林等人送到天音阁问审,十大门派共同商榷,以定公道。如今这样冲上来就打算将一个不打算还手的人碎尸万段,又算什么?&rdo;
甄琮明:&ldo;……&rdo;
有人喊道:&ldo;什么十大门派?九个!儒风门还能算个门派?&rdo;
甄琮明忽道:&ldo;是八个。&rdo;他脸上有血渍,是替师尊擦拭了之后,又抹了眼泪,留在面上的,那血渍使得他看起来显得很凄楚,也很茫然,&ldo;是八个门派。……碧潭庄也无主了。&rdo;
&ldo;师兄……&rdo;
他没有去管那些师弟们的哀哭,慢慢转头,看着墨燃:&ldo;天裂之战后,师尊曾说,死生之巅还算个公正门派。如今看来,恐怕是他看错了你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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