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宁摇了摇头:&ldo;我不是在说这个。&rdo;
他言毕,微微抬手,指尖凌空一点,只见一道细软的金色柳枝竟从青石长阶的缝隙里钻出来,柳枝裹住那条在水潭里躺着的蚯蚓,将它托着放回了附近的草堆中。墨燃睁大眼睛,很是吃惊:&ldo;这是什么?&rdo;
&ldo;天问。&rdo;
&ldo;天问是什么?&rdo;
楚晚宁乜了他一眼,说道:&ldo;是我的武器。&rdo;
墨燃显得更惊讶了:&ldo;长老的武器……这么……这么……&rdo;
&ldo;这么小?&rdo;楚晚宁替他把话说了出口。
墨燃:&ldo;嘿嘿。&rdo;
楚晚宁一拂衣袖,神情漠然:&ldo;它自然有凶狠的时候。&rdo;
&ldo;那,我能看看吗?&rdo;
&ldo;最好永远别瞧见。&rdo;
当时的墨燃还没有明白过来楚晚宁说这句话的意思,他转头又去瞧着柳藤从石阶的各个裂缝里探头,将那些糊里糊涂浸泡在雨水里的蚯蚓全都卷着,送回到湿润的泥土中,渐渐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楚晚宁忽然问:&ldo;想学吗?&rdo;
墨燃一怔,随即蓦地睁大眼睛,惊喜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会连连点头,一张俊俏的小脸涨的通红。
楚晚宁道:&ldo;明日晨修后,去善恶台后面的竹林,我在那里等你。&rdo;
他说完,洁白丝履踩在潮湿的石阶上,执着油纸伞,径自往山下走去,墨燃愣愣瞧着他吴带当风的飘然背影,半晌之后,猛地反应过来楚晚宁的言下之意,刹那间脸涨得更红了,眼睛亮的出奇。
他再也顾不得地面湿潮,立即跪落叩首,尚且稚嫩的嗓音里尽是热切与欣喜。
&ldo;是,师尊!&rdo;
&ldo;……&rdo;这次楚晚宁没有赞同,也没有阻止,只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后继续行远,雨点敲在伞面,点点滴滴,犹如箜篌一阙。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墨燃才从地上站起,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已撑开了一道金色的半透明屏障,流淌着五瓣花影,替他遮去了细密的风雨。
楚晚宁记得当年薛正雍得知他的决定时,又是宽慰又是意外,问了他一句:&ldo;玉衡,你怎么就愿意收他了?&rdo;
那时候,自己坐在善恶台的高座上,手里扔捏着墨燃给他的那柄油纸伞,修长指节若有若无,磨蹭过古拙的伞柄,最后淡淡说了句:&ldo;方便他救蚯蚓。&rdo;
薛正雍啊了一声,豹目睁得圆溜,倒有些像猫。
&ldo;救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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