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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第2页）

&ldo;无妨，非是不可言说之事。&rdo;怀罪叹息，&ldo;贫僧年少时，曾受恩人照拂。然而恩人命短，于一次大劫中为护他人性命而魂飞魄散。百年过去，贫僧每思及此，依旧惴惴不安。因此我门下素有戒律。其中最重一条，便是弟子须潜心修行，未得正果前，断不可妄涉红尘中事，插手凡俗，以免殃及自身性命。&rdo;

墨燃涩然思忖半晌，说道：&ldo;师尊做不到的。&rdo;

&ldo;是啊。&rdo;怀罪苦笑，&ldo;我那小徒，和我的恩公一个性子。他于寺院中长至年少，涉世未深且天资极高，本可安然修至飞升。只是弱冠那年，他去山下采集矿石，正巧撞见了避难的流民……&rdo;

师昧叹气道：&ldo;若是这样，师尊定不会袖手旁观。&rdo;

怀罪点了点头：&ldo;非但没有旁观，还在安顿了那些流民之后，擅自离山，去下修界查看。&rdo;

&ldo;……&rdo;

那时候死生之巅才刚刚开山，下修界远比此刻更乱，楚晚宁能看到什么自是不必多说。

&ldo;回来后，他告诉我，想要暂且结束清修，去红尘中扶伤救死。&rdo;

师昧问：&ldo;那您答应了吗?&rdo;

&ldo;没有。&rdo;

&ldo;……&rdo;

&ldo;他那时只有十五岁，秉性纯然，性子又烈，极是易让人骗了去。我又怎会答应他擅自出山。更何况他修为虽高，体质却弱，世间险恶重重，高手如云，贫僧身为他的师父，实是放心不下。&rdo;

墨燃道：&ldo;可他最后还是没有听你的话。&rdo;

&ldo;不错，他听了之后，与我大吵一架。说是凡世疾苦就在眼前，师尊何以终日高坐，闭目升天。&rdo;

&ldo;啊!&rdo;师昧一惊。

这话就算是其他人对怀罪讲来，也是极为刻薄的，何况楚晚宁当初是他的关门弟子，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怀罪神情淡淡的，眉目间却有些凄凉，&ldo;贫僧当年心境亦非空非静，一怒之下，便对小徒说道，你尚不能度己，又怎能度人?&rdo;

&ldo;那师尊又是怎么说的?&rdo;师昧问道。

&ldo;不知度人，何以度己。&rdo;

此言一出，大殿骤静。

因为这八个字，并非出自怀罪之口，而是墨燃轻声道出的。听他突然说出楚晚宁当年说过的句子，怀罪大师目光灼灼，默然望着面前的这个青年，半晌才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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