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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谴走所有的侍女，织田信玄的脸孔马上恢复他原有的阴幽冷寒。

&ldo;你‐‐&rdo;才想拎她起来好生责问一番，不想她竟又昏死过去了。是否伤及内腹？不然怎么会时醒时昏？

织田信玄忧心地翻看她手、脚、肩上共四处的伤口，所幸每一处均只伤及皮肉，应该没什么大碍。然……她的双颊为何由白转绿，由绿转黑，唇瓣也暗无血色，其中定然有另有原故。

&ldo;阿发，找人搬两个热炉进来，火烧旺一些。&rdo;她不让大夫诊治，只好由他亲自动手喽。

两具热呼呼的碳炉，迅即将卧室薰得温暖舒畅。织田信玄小心翼翼地褪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惊见她脚口两片巴掌大的瘀青。

自作虐不可活！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跑去攀树爬墙，真该让她自作自受。哼！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要这种妻子千什么？

幸亏她软腻的胴体有着完美诱人的曲线，很能撩拨织田信玄饱经沧桑的心，否则他铁定会拂袖而去。

扶起她的上半身，轻轻按向其中一片瘀伤，朱雩妮蓦地睁开跟睛，仅仅瞟他一眼，便大口大口吐出暗红色的血。

&ldo;雩妮！&rdo;织田信玄看得惊心胆颤，&ldo;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救你！&rdo;他不明白自己干嘛那么紧张，她就算一命呜呼，隔一、两个月后，另娶一个便是了，何必慌张得手足无措呢？&ldo;别假惺惺的，你巴不得我跟你……莎哟啦啦，以为我不知道。&rdo;朱雩妮气息奄奄，星眸半张，含愁带怨地扫向织田信玄。

什么节骨眼，她居然还有心情开这种没营养的玩笑，欠揍！

&ldo;所以你更应该赶快好起来，让我不能如愿以偿，你不是我恨之入骨？何必牺牲小命，遂我的心愿呢？&rdo;他咬着牙，话是由齿缝进出来的。说得也是！朱雩妮病得神智不清了，织田信玄冷嘲热讽的反语，传到她耳里却也醒醐灌顶，令她忽然充满求生的意志。

&ldo;南星、防风、天麻、白附子……等十二味药物，请阿发姊放在药臼捣烂，和以热酒，调成药膏，让我敷上七天，应该可以痊愈了。&rdo;她仅凭记忆，将药书中记载跌打损伤的方子念出来，至于能否医好自己的病，根本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织田信玄听她念得挺顺的，料想十之八九错不了，立即唤进阿发，要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备妥药膏。

等待女们把朱雩妮吐得满地的污血清理干净时，已是更深露残，弦月西沉。

始终负手伫立于窗前的织田信玄，徐徐转过颀长的身子，目光灼灼地凝睇着斜卧在榻前的朱雩妮，心里头百味杂陈。&rso;她果真是大明皇朝的郡主？依她这段日子的行为举止判断，恐怕连大家闺秀都谈不上。当初他所以投多做考虑即同意这桩婚事，实在是因为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大丈夫何患无妻？放眼天下诸侯谁不是后院佳丽无数？早知道她是这么荒诞不羁，纵性妄为的女子，就该一刀作了，永除后患。

然，很没道理的，他竟丝毫不后悔娶了她，也许……也许她还有一些利用的价值吧。

织田信玄不由自主地再三流涟于朱雩妮仿如玉雕般无瑕的躯体。自古英雄皆风流，他总算弄清楚自己为什么努力想挽回她的性命了。

他从不认为和她之间将会产生白首共偕的情爱，他只是肤浅的明白，他要她，如此而已。思及至此，他突地燃起一股轻蔑的心态，轻蔑一名任由他予取予求的女子。

晨鸡啼时，阿发送来了按照药方子研磨成的药膏。

&ldo;替她敷上吧。&rdo;觑着她惨绿的容颜，因炉火映照，逐渐呈现出淡淡的殷红，缓缓长叹一声，&ldo;连续敷上七天，绝对不可中断。&rdo;吩咐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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