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页)
他们见了更会说你□□的骄傲,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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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浑身就抖起来了,咬着牙说:&ldo;来,先打了再说!
&rdo;于是又是抬板凳,拿黄荆棒,脱裤子,打。
打过了,就又是滔滔不绝的绝对正确的大道理和真理。
这个世界一无所有,只有绝对正确的大道理和真理的横行。
但是,这样一来,实际情况就变得非常复杂了。
因为到底哪些题应该在草稿纸上列竖式运算是模糊的、难以确定的。
总之是,我开始不断地挨打,有时是刚挨了才坐下来动了一笔,一个数字还没有写完就又得脱了裤子爬上那条板凳。
举点例子。
他发现有一题的过程、步骤我少了一步,而这一步他恰好认为,或仅仅是他恰好这一时认为是最不应该省略的,就好像这一省略都叫总负责老师发现了并在大光其火了。
他立即就崩溃了,于是,打,打了再重新按他的要求做题。
如果他的火大了,就要把我已做了半本书的题全部作废,这半本书的题又全部重来。
如果说这一题他认为运算的过程和步骤我少了不能少的一步,下一题他就有可能认为运算的过程和步骤我多余写了一步了,这多余的一步他认为总负责老师会认为我是有意为之的,而有意为之就是有意识有目的地和他们过不去。
他说得无可辩驳,当然也不允许辩驳,于是,只有打一个字了,但打了还得再做,还得重来。
有时候,他心里已经想好了,或者说设计好了这一题的哪一步过程和步骤是没有必要写出来却是我有可能写出来的,但他不说出来,就要看我能否跟他心里想的一样不把这一步写出来。
我就算无所不知,也对他这些难以猜测,更何况,我完全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完全知道他想的那一步所谓的过程和步骤是什么,我也未必会满足他,我完全可能正因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而有意识有目的地使他看不到他希望看到的,使他大光其火。
于是,打、打、打,重来、重来、重来。
也只有这样了。
他把板凳和黄荆棒都不拿走了,就放在我的学习屋里了,是为了方便顺手地打我,也是为了让我看到一个时刻都在的威胁。
他和我较上劲了,兴奋、紧张、随时准备动手地逼视着我。
可是,他越是如此,我就越不可能如他所愿地做题。
我非常清楚总负责老师们是什么样的,知道如何能叫他们把我就看成和他们对立、对抗的和就看成他们所说的那种品质恶劣的坏东西,我也知道如何把爹骗过去。
我觉得我在一整块就有宇宙那么大、宇宙就是它的处处都是绝对密实、无限坚硬、没有也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缝隙和空间的冰岩里面,我唯一的出路就是成为这块冰岩的一部分,与冰岩的所有部分都毫无差别的一部分,这是我别无选择的。
但是,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死亡,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死亡。
所以,在我成为冰岩的同时,我要迸发出自己全部的力量使我虽成了一块冰岩了,但冰岩在我这一块裂开了无数缝隙,使绝对不可能成为可能,而且这些缝隙还构成了一个整体,它们就像人的血管、经络、神经网络系统那样完美和富有绝对的创造性。
如果说冰岩就是空无,我要让这个&ldo;裂缝系统&rdo;就是宇宙中唯一的存在,让它的光芒普照整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