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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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只要有担当,如何不能相助。
倘或皇上诘责,我独任其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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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位是李囗最高,既然他如此说,大家自然无话,把施闰章取在里面。
这不过是其中有瑕疵的两卷,还比较容易处理;文字的高下优劣,见仁见智,大不相同,那就更费斟酌争议了。
因为,第一,皇帝虽有搜罗山林遗贤,消除汉人反抗之意的用心,却更重的是选拔其才,以为国用。
其次,这一次制科,虽有许多志行高洁之士,宁死不就,或者就征而不应试;应试而不望取中的,却也有许多热中的人,更多的是妒嫉的人,言词文字;往往语涉讥刺,如果选拔不慎。
必致惹出许多闲是闲非,说是主司无眼,不配衡文;甚至造谣说是有意徇私‐‐已经有这样一个谣言,主试四学士各拟诗赋两题,御笔点定李囗所拟的赋题,杜立德所拟的诗题;试期前一日,题目已经泄漏,说哪一个哪一个诗文,有如&ldo;宿构&rdo;,即是皮里阳秋的话。
因此,四读卷官相约,取中的名次,必须彼此同意,这样,就很费工夫了。
半个月过去,尚无动静,沉不住气的,便设法到各处打听。
消息自然甚多,但人言人殊,大部分是由揣测而演变出来的谣言。
又过了半个月,四读卷官,方始拟定名次;决定分为一等二十名;其余的列为二等,至于严绳孙未曾完卷,应否录取,奏请御裁。
复奏以后,皇帝又亲自细阅全卷子,召见四读卷官,有所垂询。
这时已经决定,凡是录取的,不论授何官职,都人&ldo;明史局&rdo;修史;因此,皇帝不拿一般科举的功令来看五十名&ldo;征士&rdo;;严绳孙的名字,早已简在帝心,他说:&ldo;史局不可没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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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严绳孙也录取了,换句话说,应试的五十人,无一不取。
当然,严绳孙是&ldo;背榜&rdo;。
&ldo;名次也还有斟酌的余地。
&rdo;皇帝说:&ldo;诗赋的韵脚,亦是学问中很要紧的,何以都检点。
赋韵且不论,诗韵则取在上上卷里的,亦有出入。
你们看这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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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下来的一本卷子是潘丰的,此人是江苏吴江人,也是个布衣;而应试的仍为&ldo;四布衣&rdo;,因为姜宸英原由叶方蔼与韩状元韩艹炎相约,共同列名荐举,谁知叶方蔼被宣人禁中,半月不得归家;韩艹炎久等没有消息,独自上书举荐,但已过了期限,所以未得应试,恰好江苏举到潘丰,便补足了&ldo;四布衣&rdo;的名称。
潘丰这本卷子中,&ldo;省耕&rdo;诗上一个&ldo;宫&rdo;字上有朱笔圈出。
李囗这才明白,他这首诗用的是&ldo;二冬&rdo;的韵,而&ldo;宫&rdo;字在&ldo;一东&rdo;
无独有偶,另一本则以&ldo;二冬&rdo;的韵,误为&ldo;一东&rdo;,那本卷子是李来泰的,&ldo;逢&rdo;与&ldo;浓&rdo;字上亦有朱笔圈出。
施闰章的&ldo;清夷&rdo;二字,皇帝倒不甚措意;但指出一个字错了,这个字是&ldo;旗&rdo;字,误书为&ldo;囗&rdo;;旗属&ldo;四支&rdo;,旅属&ldo;五征&rdo;,亦算出韵。
李囗等人,自然引咎;并为犯错的人解释,说是&ldo;大醇小疵&rdo;,皇帝亦以为然。
于是重新定了名次。
上上第一名叫邵吴远,汤斌取在上上第二名。
名次定了,便得授官,由吏部议奏。
由于旗籍大官,对此冷淡;而汉人中存着妒忌之心的甚多,所以吏部不敢授以较好的职位,建议的办法,一共四条:
第一、有官者各照原任官衔。
第二、已中过进士、举人而未曾出仕,俱授职内阁中书。
第三、贡生、监生、布衣,俱授职翰林院待诏。
第四、未试而年老者,授职司经局正字。
这四条办法奏达御前,皇帝颇为不满;诏谕煌煌,数百年未曾举行的盛典,落得这样的结果,何足为征士之荣,更失朝廷礼贤尊士的原意。
因此召见有关大臣,面谕&ldo;再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