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页）

&rdo;白羽找了个理由，&ldo;倒是你，今日失血却也不少，你不妨休息一会罢？我搂着你，不会掉下去的。

&rdo;

听元碧落的声音，他的语调似乎终于放松了些，&ldo;我虽从不曾看轻女子，但要你搂着我似乎也是太不象话。

我睡不着，不如咱们聊些什么罢？&rdo;

白羽猜他还是在担心着师母，只怕此时心下还在推衍药方。

别看他貌似轻松，实则连驺吾都能嗅出他心底焦虑，否则怎会跑得这般快？

聊些什么，还接着聊魂魄吗？他一介凡俗，这些日子已经够他受的了。

&ldo;我小时候听的故事少，碧落师兄，师母可有给你讲过故事？&rdo;

元碧落大约是没想到白羽居然把话题拉了老远，他沉默了片刻方才回答，&ldo;我有两位外祖母，小时候她们给我讲过很多的故事，大部分都是我家乡古时之事，但也有些，是……，是很好听的故事。

&rdo;

&ldo;那你给我讲一个？哥哥要我多学些人情世故，我想知道，人间界的小孩子，都是听些什么样的人情世故长大的？&rdo;

元碧落又沉默了片刻，&ldo;好。

&rdo;

&ldo;很久很久以前，不知在哪朝哪代，有两条蛇，一白一青，想要修炼成人。

白蛇一心一意地学做人的规矩，人怎么做她怎么做，空有千年法力却整日里想着要以情爱回报当初救她的小牧童，最终法力尽付流水，被一不过修行数十年的僧人镇压于西湖雷峰塔下，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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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青蛇调皮捣蛋，任性妄为，她随着本性陪白蛇去报恩，再随着本性杀了那不忠的负心人，可惜她不过数百年法力，难奈雷峰塔何，只能岁岁年年日日夜夜地看着白蛇煎熬。

白蛇死后她终于想明白了凡人其实并无所谓忠贞和定力，人世间的儒家也好，佛宗也罢，凡人们想的俱是要灭人欲以存天理，却不知天地大道里万事万物不外于吾心，明心见性，心即理也。

如是还学着做人作甚？不如反躬问心。

于是青蛇大悟，终成一代大妖。

&rdo;

白羽微微地笑，&ldo;哦，你这个故事我听过，但我听的故事可不是这般说的。

&rdo;

&ldo;你听的故事是怎般说的？&rdo;

&ldo;白娘子确是一条修行千年的白蛇，青青却不是蛇，是西湖里千年成气的青鱼，这天下精怪年岁稍长之后，无不羡慕凡人行事，个个都想着要幻化人身。

&rdo;

白羽在心里补充道，连我都想要幻化人身，更何况那些人间界的精怪们。

但这话可不敢说出来，别把元碧落给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