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1页）

她利用他的身份庇护自己，而他利用她来缓解头疾。

这样的关系没有什么不对，她甚至应该庆幸她可以缓解他的头疾，但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却是另一回事。

她拼命告诉自己应该理智，情感却不受控制地肆虐，她像是被困在一个黑洞里，任由她怎么想办法也走不出去，心情烦躁到以至于看见他会忍不住去骂他。

&ldo;我才是那个坏东西，越来越贪心，越来越不知足……&rdo;

云棠越说越难受，她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她不该那么想，不该那么钻牛角尖。

小姑娘忍不住又哭，李琰终于明白她在纠结什么，他捧住她的脸，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珠，指腹摩挲着她哭得泛红的眼尾，心疼又无奈道：&ldo;棠棠，你不需要自责，你没有想错，我一开始的心思确实是利用。

&rdo;

云棠心口一紧，她咬住下唇，揪着他衣摆的手不由收紧，却没有说什么。

&ldo;不过，那是一开始的想法。

&rdo;李琰轻声道。

云棠暗淡的眸光突然亮了些，她抬头看着李琰那双深棕色的眼眸，似乎在平静的表象下看到一些波动。

李琰缓声道：&ldo;这些年每一次头疾发作，我都是自己熬过来。

我并不愿意让人看见我脆弱的一面，像是把伤口袒露在人前，但你是第一个能触碰且能治愈这个伤口的人。

&rdo;

&ldo;千岁宴那次，在我理智崩溃时，是你唤醒了我。

后来我醉酒掩盖情绪时，也是你这个小姑娘傻乎乎地跑到我面前，说你想见我，说我是你遇见最温柔善良的人……你大概不知，在我心底干枯冰冷之时，是你在努力拥抱我，给我阳光。

&rdo;

&ldo;我想，这已经不是利用，或许该换个词‐‐天命注定。

&rdo;

最后一句&ldo;天命注定&rdo;猛地敲碎困住云棠的黑洞，他在告诉她，或许一开始彼此靠近的目的并不纯粹，但如今早已不能用&ldo;利用&rdo;这样的词来概括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她，或许困囿的不是一开始的利用，而是如今的关系。

云棠捏紧他的衣袖，她不知该如何回应李琰这一番话，就像她先前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矛盾的情绪一样。

她既想往前走，又不敢往前走。

她没有见过从一而终，而无论是父亲和韩氏的关系，还是与母亲的关系，都存在着伤害和欺骗，她没有被人爱过，以至于害怕去爱人。

她想守住自己的心，但他偏偏要撬开她封闭的心，她不知该怎么办，慌乱得甚至想要躲开。

李琰知道她在纠结，他握住云棠的手，轻声道：&ldo;没关系，我也是第一次，我们可以试着靠近，试着相信，慢一点笨拙一点也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