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1页）

从机场走出来的程遇森一身黑色西装，神情疏淡地坐上了公司派来接他的车，然后才开机。

手机里有一条未接电话，他顿了顿，拨了过去。

&ldo;喂？&rdo;那个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像是三月的春风，柔软温暖。

&ldo;找我有事？&rdo;程遇森难得地放低了声音。

&ldo;就是想说句再见，毕竟跟了你五年，哪一次你出去开会不是我送你去机场的？这一次也想尽到最后一点情谊，谁叫你临走之前还替我升职加薪了呢？&rdo;

她在故作愉快，意图掩盖声音里浓浓的伤感，程遇森自然也听出来了。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目光掠过窗外繁华忙碌却更缺乏人情味的大都市，闭了闭眼，换了只手拿手机，&ldo;吴瑜，谢谢你。

&rdo;

那边的人沉默了好久，才哑着声音问他：&ldo;谢我什么？&rdo;

谢谢你毫无保留地给了我五年的爱……程遇森默默地想着，然后若无其事地说：&ldo;谢谢你当了我五年的秘书，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

&rdo;

&ldo;……&rdo;她竟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会道谢了。

&ldo;还有，过去的事情……对不起。

&rdo;他低沉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吴瑜胸口一滞，眼睛忽然就酸涩起来。

你看，不光会道谢了，还会道歉了……这么说来，她也算是大功臣了，教会他这么多从前都不会做的事。

她无言地哽咽了片刻，才强颜欢笑，&ldo;上海应该有更多业界精英女性，如果找到合适的，还是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吧。

总监你年纪也不小了，别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挑三拣四，要知道，newdirection这种地方可是再难找到第二个吴瑜了，会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rdo;

程遇森沉默了很久，才说：&ldo;你也一样。

&rdo;

吴瑜笑了，&ldo;好的好的，那就这样，不耽误你了，我也去好好打扮打扮，从今天起抓住一切机会把自己嫁出去。

&rdo;

电话终止后，程遇森握着手机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忽然间有些怅然若失。

三个月后。

&ldo;吴主任，加拿大的供货商发来的传真。

&rdo;

&ldo;吴主任，总部那边有新的单子分过来了！

&rdo;

&ldo;吴主任，昨天我交过来的文件您看完签字了吗？人事部急着要。

&rdo;

……

杂七杂八的事情忙得吴瑜头昏脑涨，她像个机器人一样有条不紊地从早忙到晚，终于在眼睛都快合上之时吞了包黑咖啡，看着程遇森临走之前没有喝完的那几盒咖啡，她失神片刻，然后摇了摇头，继续工作。

大概是晚上八点过的时候，手边的电话响了，她很快接起来夹在脖子和肩膀之间，一边继续打字，一边&ldo;喂&rdo;了一声，声音很随意，还带着感冒过后的沙哑。

那边的人顿了顿，才说：&ldo;感冒了？&rdo;

吴瑜的手瞬间停下，没再继续打字，&ldo;程……程总监？&rdo;

男人低低地笑起来，&ldo;叫得这么公式化，是不是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吴主任？&rdo;

&ldo;……找我有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