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雪晴,&rdo;小妈妈还是听着了,拉着她在沙发坐下来,不忙说话只是一遍遍抚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微微发凉的手背,&ldo;你误会了,大妈妈不是不想要你,是太想要你了。&rdo;
唐雪晴愕然,&ldo;什么意思?&rdo;
&ldo;你大妈妈不爱说话,心思却很细腻。&rdo;小妈妈叹息一声,&ldo;她第一次见到你之后,同样想把你带回家去。可是,领养的首要条件就是确定孩子是孤儿,他们有可能找到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你的生母有可能反悔,回到福利院把你带走。领养的事,大妈妈一直在办,她比我更清楚里头的不确定性,除非板上钉钉,根本不敢表露出她的喜欢。&rdo;
唐雪晴问了许久前就想知道的问题,&ldo;我听说,你们花了挺长时间才把我带回去。&rdo;
&ldo;对。&rdo;小妈妈握着她的手稍稍收紧了,不至于弄疼,却也是牢牢不放,&ldo;我生意忙,她就在家里等消息,没有心情做工作,得了空就去问。那段时间,我们过得挺煎熬的。有一天半夜,不知道是谁打错了电话,她一下子就接起来了,说&lso;你打错了&rso;都要哭了,还要笑着对我说&lso;犯糊涂了,怎么可能半夜打电话&rso;。之后,她一夜没睡着,第二天仍用咖啡顶着,就怕错过什么消息。&rdo;
唐雪晴一点不记得这些。
她只知道,自己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待在精心布置的房间里,受尽宠爱,明明说好了一个叫大妈妈一个叫小妈妈,她常犯懒,含糊不清叫声妈,就有两个人急急跑过来问怎么了。
&ldo;对不起。&rdo;唐雪晴想不到外表淡定的大妈妈做过这些,抿抿唇,&ldo;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觉得大妈妈不想要我。&rdo;
小妈妈摸摸她的头,不想让悲伤的氛围持续下去,勾起笑改成轻松的调调,&ldo;怪我,我吃饱了撑的在别人面前乱说话,把睡觉的你吵醒了。这样吧,我不是常在阳台的摇椅睡觉吗?你也吵我几次。&rdo;
&ldo;噗嗤。&rdo;唐雪晴笑了,&ldo;哪有这样的。&rdo;
小妈妈捏一捏她的脸,伸手搂了一把。唐雪晴笑着笑着就扑到小妈妈怀里去撒娇了,而后感觉脸颊笑得有点酸,停了一停,小声问着,&ldo;我去跟大妈妈说清楚吧。&rdo;
&ldo;等等。&rdo;小妈妈说,&ldo;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rdo;
唐雪晴乖巧点头,在小妈妈脸颊上亲一口,&ldo;辛苦了。&rdo;
小妈妈替她抚平蹭乱的头发,轻声说,&ldo;你想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不要再压抑自己了好吗?&rdo;
唐雪晴点了头,而后又觉得不安,揪着小妈妈问了句,&ldo;我真正想做的事情,可能会惹你们生气怎么办?&rdo;
&ldo;不会的,我们会支持你的。&rdo;
&ldo;真的吗?&rdo;唐雪晴觉得小妈妈看得开一些,提前试了下,&ldo;我目前唯一的想法就是在20岁跟童淼淼结婚,然后做全职太太。&rdo;
小妈妈陷入沉思。
唐雪晴看得慌张,屏息搓手不敢直视小妈妈的眼睛。
小妈妈却冷不丁来了句,&ldo;童淼淼愿意吗?&rdo;
&ldo;她说要先征求你们的同意。&rdo;唐雪晴小心翼翼问,&ldo;大妈妈肯定很失望吧,我考上了a大,学了市场营销,没帮上你们的忙就先去帮淼淼的忙了。&rdo;
&ldo;你想到哪里去了?&rdo;小妈妈笑了,&ldo;以前,你大妈妈也想做全职太太的。&rdo;
&ldo;……啊?&rdo;唐雪晴懵了,&ldo;怎么可能呢。&rdo;
&ldo;怎么不可能。&rdo;小妈妈敲了敲她的脑袋,&ldo;她把你接回家就围着转,差点把我都给忘了,哪还有心思工作,一口气把所有能请的假都请了。&rdo;
&ldo;后来怎么放弃了?&rdo;
&ldo;因为我不肯啊。&rdo;小妈妈说起来就来气了,&ldo;她见着什么东西都要给你买,整天花钱,我们家也没到挥金如土的程度,再这么下去,入不敷出花光积蓄是迟早的事情。我一开始让她少买点,她说样样都好,选不过来,我气愤了,把账单一拍,让她自己回去挣这笔额外开销。她抹不开面,真的回去了,然后把工资和奖金全花你身上了,整天拿着玩具跟你说&lso;这是大妈妈给你买的&rso;。&rdo;
关于这个,唐雪晴倒是有印象,笑了,&ldo;我记得。我想要什么,大妈妈都会答应我。&rdo;
小妈妈笑了,轻声问,&ldo;你现在想要什么东西,也可以跟大妈妈说,她一定会答应你的。&rdo;
唐雪晴心里一暖,&ldo;嗯。&rdo;
&ldo;这么一会儿了。&rdo;小妈妈看了看时间,&ldo;她应该洗好脸了,我过去看看,五分钟后,你就来跟她谈谈吧。&rdo;
&ldo;好。&rdo;唐雪晴答应着。
小妈妈在她额头亲了一口,&ldo;不怕,交给我吧。&rdo;
&ldo;嗯&rdo;
唐雪晴看着小妈妈,感觉分外踏实,唇角一直挂着笑。
果然,有妈妈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唐雪晴在心里感慨着,送小妈妈到门口,准备挥挥手跟妈妈说&ldo;一会儿见&rdo;的,才开口,被小妈妈缩回来关上门的麻利劲给整懵了。
&ldo;忘了说件事了。&rdo;小妈妈小声说,&ldo;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不要让大妈妈知道我说她哭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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