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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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秀才点头,却迟迟没有接。
我想,他那双干枯的手,怎么好意思伸得出去。
好半晌,他终于伸手接住了汤碗,抬眼看向敏敏,&ldo;……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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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和小春燕接汤碗时,敏敏姐姐已没有气力亲自打汤。
好罢,事实是,拢共就四个人,她就只给酸秀才打了汤。
小春燕盛汤递给我,&ldo;你多吃点肉,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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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啊,是吃得太少才瘦吗?我摇头。
是心苦才瘦。
大家都挺瘦的。
后来我隐约记得,我喝得太多,趴在桌上,一声声唤,&ldo;小春燕,小春燕……你给我们念诗背词罢。
要背那种,有点格调的。
不要打油诗。
然后我们来玩飞花令!今年、今年我可以比过你们了!我学了好多好多诗词,没在怕的。
来,小春燕你先来,然后就到我!&rdo;
静默半晌,我睁开一只快要睡蒙过去的眼,看向他。
他醉醺醺地笑,舔着嘴角同样趴在桌上,慢悠悠地念,&ldo;待、待浮花、浪蕊都尽,伴、伴君幽独……&rdo;
太狠了。
我默了片刻,十分无辜地嚎啕大哭。
许是我学艺不精,&ldo;独&rdo;这个字起不了头。
这首词也起不了头。
孤独更起不了余生的头。
总归都是一句话,&ldo;坚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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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醉了。
睡眼迷蒙之中,我隐约看到有人敲响了酒楼的门。
是下午那个鳏夫,不对,现在是敏敏的夫君了。
他来接敏敏,半哄半抱。
接走时,小春燕推醒了醉得好似糜烂了的酸秀才,因为敏敏姐有话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