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页)
这些年许即墨或威逼或利诱,收了不少人到南魏麾下。
北梁之大,其中不乏有忠骨铮铮对南魏弃如敝屣的,却从没人能将此逆谋告到梁帝那里。
原因之一是这些人许即墨在欲行拉拢之前就精心挑选过,不在高位,却有实权。
试想一个守城副将叫嚣着南魏人结党营私,谁听得进去?又有谁会认真看待、上报朝廷?而那些个得梁帝信任又死心塌地的,他没有把握之前自然不会轻去招惹;原因之二,则是许即墨根本没给人选择的余地。
那些拒不合作的,要么第二日被人发现暴毙于家中,要么无端扯上什么冤狱,或株连、或流放。
旁人只道他们倒霉得很,却不知这背后皆是人为一手推动。
按说许即墨多行不义,其真面目怎么也该被识破了才对。
偏生他是暗箱操纵的一把好手,仗着麾下暗卫营、祕事阁、醉玉坊三大部门,凡出头之事皆交由韩原、龚子卿等一众部下去做。
以至于纵使哪日东窗事发,也决牵连不到他许即墨头上来。
回想起这次坑害关梁的事,龚子卿仍颇觉有趣:
“您以钱财名位拉拢关梁不成,便指使人在梁帝面前反咬他一口,说他与南魏勾结,私纳贿赂。
召他回京受审的命令一下来,他果然怒不可遏。
我们的人稍作挑衅,当晚他便单刀匹马出了城,要将人捉回去自证清白。
这下好了,白白将自己送到我们手上。”
龚子卿遗憾地摇摇头,点评道:“这孩子还是年轻,沉不住气。”
许即墨失笑:“你不也就同韩原一般大,总在那边装什么老成?”
关梁会中他们的激将法,这也是许即墨一早料到的。
据他的了解,关梁此人盛气刚直,壮志青云。
当年他初次会考时,也曾是名动一时的武状元。
奈何过于较真,眼里揉不下沙子,某次不慎得罪了权贵,这才被贬去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戍边将领。
他郁郁已久,此次再遭人陷害,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而正像龚子卿说的,他性子急沉不住气,不懂得能屈能伸徐徐图之的道理。
许即墨料定他必将有所行动,一早便派了人埋伏在附近,只等将人引过去,来个瓮中捉鳖。
“楚丘有天堑之险,易守难攻。
我们需要知道楚丘守备的实际情况,越详细越好。
关梁那小子如今不是在夏侯薇手上么?叫她不管用什么手段,定要将他的嘴撬开。”
许即墨想了想,补充道:“算了,还是让她悠着点,别把人给我弄死了,留着兴许日后还有用。
那母老虎啧啧,可怕。”
龚子卿哑然。
若让那位百年难遇的巾帼将军听到许即墨说她“母老虎”
,两人还不知又会吵成什么样子。
许即墨用手指一下一下轻叩着桌面,思绪业已飘向别处:
“近日你们想办法放出消息,就说京城那大贪官李茂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全因他所做的恶行背后有梁帝授意。
他搜刮的那些民脂民膏,最后全进了梁帝的府库,用来建他那什么劳什子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