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1页）

&ldo;啊，如果是那样……&rdo;说着，他伸手指着窗外。

&ldo;不，这个海洋也如此，它也是孤独的，不能以复数形式存在。

在其发展进程的某一个阶段，它已经接近一种神的状态，然而，它很快就背叛了自己。

它更像一个隐士，宇宙的隐士，而不是一个神。

它复制自己，斯诺，而我想像中的那个生命是绝不会这样的。

在星系的某一角落，我想像的生命也许已经诞生，很快，他就将以孩子般的热情，弄灭一颗星，点燃另一颗星。

过一会儿，我们就能发现了……&rdo;

&ldo;我们已经发现了。

&rdo;斯诺挖苦道，&ldo;新星和超新星。

按你的说法，它们是他的祭坛里的蜡烛。

&rdo;

&ldo;如果你只从字面理解我的意思一一&rdo;

&ldo;也许，索拉利斯就是你那圣人的摇篮。

&rdo;斯诺开心地笑起来，眼圈周围堆满了鱼尾纹，&ldo;索托利斯可能就是绝望上帝的第一个阶段。

也许它的智力还在大规模增长，索拉利斯图书室所收藏的，不过是他的婴儿期……&rdo;

&ldo;……而我们将成为这婴儿一时的玩具。

这是可能的。

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吗？你又提出了关于索拉利斯的一条全新假说‐‐恭喜恭喜！

一切都明朗了：沟通的失败，回应的缺失，各种‐‐针对我们的各种怪癖。

以一个孩子的行为来看，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

&rdo;

我们良久不语，站在窗前，看着沉沉的海波。

东方的海面上，已泛起一片白光。

斯讲并不回头看我，突然又问道：&ldo;是什么东西启发你想到了不完美神这个观念的？&rdo;

&ldo;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解释合理。

这是能相信的惟一神，他的激情不足用于赎罪，本也无罪可赎，无目标需要实现‐‐一个普通的神，他就是他自己。

&rdo;

&ldo;一个仿拟场。

&rdo;斯诺说。

&ldo;什么？噢，是的，我注意到，一个很古老的仿拟场。

&rdo;

我们眺望雾蒙蒙的地平线。

&ldo;我要到外面去。

&rdo;我的话有些突兀，&ldo;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基地，这是个好机会。

我半小时后回来。

&rdo;

斯诺抬起眼皮：&ldo;什么？你要出去？去哪里？&rdo;

我指了指窗外那一片半在迷雾中、半在光亮里的地方，说：&ldo;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