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1页)
&ldo;哪位?&rdo;
&ldo;利斯特尼茨基。
认识他吧?&rdo;
&ldo;什么时候看见的?&rdo;葛利高里急忙追问道。
&ldo;一个钟头以前。
&rdo;
葛利高里坐了下去。
昔日的怨恨像猎狗的爪子一样抓住了他的心。
他对仇人已经没有从前那种强烈的仇恨了,但是他知道,如果现在与利斯特尼茨基相遇,在内战已经开始的情况下,‐‐他们之间是免不了要流血的。
无意中听到关于利斯特尼茨基的消息后的心情,使他明白,时间并未使旧日的伤口愈合:一句不小心的话触动一下,就会重又流出血来。
葛利高里真想尝尝洗雪旧恨的快乐‐‐由于这个该死的家伙,使自己的生活变得黯淡无光,在往昔生气勃勃,欢乐幸福的生活中,只留下了一片刺心的凄楚和褪色的记忆。
他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轻微的红晕已经从脸上退去,问道:&ldo;你知道不知道‐‐他是到这儿来的吗?&rdo;
&ldo;恐怕不是。
大概是去新切尔卡斯克。
&rdo;
&ldo;晤‐‐晤‐‐‐……&rdo;
阿塔曼斯基团的哥萨克又谈了些关于代表大会的事和团里的新闻就告别了。
此后很多大,虽然葛利高里竭力想把心底隐隐燃烧的痛楚熄灭,但是无济于事。
整天迷迷糊糊,比往常更多地想起了阿克西妮亚,嘴里发苦,心情沉重。
他想到娜塔莉亚和孩子,但是这只能给他带来一点儿日久天长、被时间渐渐冲淡了的愉快。
他的心长在阿克西妮亚的身上,仍旧像从前一样痛苦、强烈地思念着她。
切尔涅佐夫袭来的时候,大家被迫仓皇撤出卡缅斯克。
顿河革命军事委员会散乱的队伍、一些逃散殆半的哥萨克连队有的乱哄哄地爬上了火车,有的扔掉了一切累赘和笨重的东西,以行军队形撤退了。
使人感到缺乏组织,缺少一个坚强有力的人,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完全可以把这些实际上是一支相当可观的队伍组织好,派上用场。
最近一些日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位戈卢博夫中校,他跟那些选出来的指挥官迥然不同。
他接手指挥战斗力较强的第二十七哥萨克团。
他雷厉风行,很快就把队伍整顿好了。
哥萨克都服服帖帖地听他调遣,他们看到他身上有一种团里缺少的东西:他能把指挥人员团结起来,有条不紊地分配任务,进行领导,就是他,戈卢博夫,这位两颊鼓胀。
目光凶狠的胖军官,挥舞着马刀,在车站上对那些拖延了装车时间的哥萨克大吼道:&ldo;你们在干什么?是在捉迷藏吗?!
混账东西!
……快装呀!
……我以革命的名义命令你们立即听从指挥!
……什‐‐么,……这个蛊惑人心的家伙是谁?我枪毙你,坏蛋!
……住口!